“鄂焕,你的意思是说,进攻堂琅的汉家将军,放话要本王复为汉家诸侯?”
自己麾下的南中第一勇将鄂焕回来之后,高定连忙让自己亲信的巫医为他治疗伤口,巫医燃烧药草的烟气熏得高定有些发呛,趁着巫医跳步祛病的仪式空隙,高定低声对鄂焕询问道。
鄂焕点了点头:“那名汉将确实是这么说的,夷王是打算?……”
高定抬起手,制止住了鄂焕继续问下去,随后用目光的余角扫向了正在举行治病仪式的巫医,后者也是背后一凉,脚底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绊倒自己。
敞开上衣的鄂焕站了起来,高定仔细瞧了瞧鄂焕的伤势,没有伤及根骨,部落的巫医简单用药草包扎微醺后,即可恢复自若。
鄂焕的并无大碍,让高定心中稍稍放松,有这位南中第一勇将在身旁,无疑是增添了其很多底气。
但很快,高定的心安就被报信的夷卒打断:“报!夷王,汉军!汉军开始……攻城了!”
高定听见这个消息,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窜起来,看着那名报信的夷卒问道:“汉军攻城来了多少人?用了什么器械?”
那名夷卒对此却一无所知:“并没有见到有什么攻城器械,但汉军士卒攀上了山岭,从两侧高山居高临下,向城墙上的守军射箭,汉军弓弩强劲,咱们各部落的勇士略有死伤,这都不是要紧事,就是咱们是出城迎击,还是准备撤回越嶲?”
“出城迎击?撤回越嶲?”
高定皱起了眉头,有数量不知多少的汉家军队开拔进南中,两方的攻守形势顿时扭转了过来,对敌情的模湖不知,让高定的心中也泛起了滴咕,不知此时此刻该选择是进是退?
高定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了鄂焕,随后询问道:“鄂将军,你觉得如何?”
鄂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高定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夷王执意固守堂琅,与汉家军队殊死一战,某,愿为夷王前驱!”
高定欲要回应鄂焕,抬眼一瞧,场内还有其他人在,于是高定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对鄂焕道出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雍闿迟迟不出,朱褒乃鼠胆之辈,与这样的人联手对抗汉家军队,恐怕到头来折损的只有咱们一家……”
鄂焕神情一滞,没有想到这仗还没有完全打开,作为越嶲诸多部落联盟的夷王,心里就有了认输的心思。
高定极为信重鄂焕,所以也没有绕多少圈子:“今日本王观汉家一小将,勇勐便不逊于鄂将军,若是待后续汉军到来,这堂琅难进也难出,若是汉军占据外围峡谷,截断水源和粮草,饿也能把这些勇士和奴隶饿死了。”
鄂焕直接问道:“夷王是打算直接向汉军投降吗?”
高定摇了摇头,作为越嶲诸夷部落的王,若是轻易向汉家朝廷投降,恐怕日后的非议和麻烦就会没完没了。
但自己这百部勇士,直接不顾一切地硬撼不知其数的汉家军队,也绝无可能。
游走蜀地多年的高定,学会了汉人的狡猾,在心中已经是有了决议:“本王得有两手打算,派人到雍闿和朱褒两处,若他们再不出兵牵制汉军,那本王也不会吃下这个亏,直接回越嶲一了百了。”
话虽如此,但高定还是稍有顾虑:“但没有得到雍闿和朱褒的消息前,这堂琅城是不能丢掉的,咱们带出来的牛羊够多,吃上两三个月没有问题!”
明白高定的打算后,鄂焕没有丝毫的质疑,披上了自己的上衫,对高定无比尊敬的抱拳应下:“喏!”
……
……
“卫将军,高定一部围困在堂琅城已经整整三日了,却不见有丝毫出城迎击的态势,看样子是打算死守堂琅城到底了!”
句扶自那日与鄂焕交手后,受了些许轻伤,但每日仍亲登阵前,亲自督战,见到越嶲夷王高定聚集数万兵马,困守在堂琅一带的深山峡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