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面对卫弘的宽慰,黄果的神色却没有缓和半分,而是盯着卫弘所画的沙地图摇摇头说道:“去岁陛下夷陵之战,十万汉家精兵葬身火海,数十万民夫、郡卒、五兵卒、伙头兵等皆被孙吴所掳,江北之军也随黄权北降逆魏,如今我大汉可战之兵戍守各地已经是捉襟见肘,且夷陵战后人心涣散,孰能抵挡不下五十万敌寇的攻伐?!”
闻言,卫弘讶然,看着黄果许久,没有想到黄果一介女流,这种慌乱竟是在洞悉大汉国本的情况下,产生的理性畏惧。
尤其是黄果言语之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立场维度,绝对不是普通世家之女的眼界。
瞧着下唇都快被自己咬紫了的黄果,卫弘叹了一口气,伸手在沙地上的“汉”字旁边写下了“诸葛”二字,抬首对黄果很确定的说道:“这便是我大汉可抵百万大军的国之柱石!”
黄果抬起头,眼睛泪水已经盈满眼眶,问:“何解?”
“我们所忧心忡忡的覆国之危,在诸葛丞相的胸壑之中早已有了筹划,曹魏引动五十万大军,可诸路兵马人心不齐,咱们的这位诸葛丞相可不是一般人,必定会巧加利用这一点,羽扇轻摇间便能击退来犯之敌……”
果然,听起卫弘说起丞相诸葛亮,黄果的慌乱神色才得以止住,只听卫弘继续侃侃而谈。
“丞相会启用羌人中素称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驻守西平关,对阵番王轲比能,有丞相之谋划,马超之神勇,这一路无忧矣。”
“至于蛮王孟获引兵进犯南中,永昌地势险峻,民风彪悍,崇尚汉家。孟获虽然势大,却只需传出一则谣言,言大汉派遣一位骁勇的上将军驰援南中,孟获亦不敢轻举妄动。”
“曹魏上庸一路的主将孟达,乃是大汉降将,与我大汉诸多臣僚有旧谊,尤其是听闻和尚书令李严乃是刎颈之交,这样的人只需写去一封书信,以情动之,攻汉岂肯用心?”
“东吴与曹魏勾连,本来就是各怀鬼胎,尤其去年夷陵战后,曹魏三路兵马偷袭江东,孙权岂会轻易与虎谋皮。只需派遣一位能言善辩的巧舌之士,前往江东,重新续订旧日的汉吴通好条约便可。”
“至于曹魏关中主将曹真,乃曹魏守户之犬也,镇守雍凉已是大不易,岂能进取蜀中?更何况,我大汉还有一位常胜将军赵子龙,驻守百二之地的阳平关,以逸待劳,曹真这条狗只能在关前狂吠一阵,就灰熘熘地退走了。”
瞧着卫弘如此轻巧的说出此番谋划,黄果又不是毫无判断力的无知女流,稍一推演,便能验证卫弘所说计谋的可行性。
片刻后,黄果内心稍安,扭过头来一看卫弘,提醒道:“孙权、孟达之流也就算了,骠骑将军马侯,镇东将军赵侯,尚书令正方公……他们的名讳岂能直呼!”
卫弘立刻换做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确实是我孟浪了,大概说起这件事比较兴奋吧,只是可惜啊,诸葛丞相善用疑兵,却在应付南中一路,谋划稍显不足,致使孟获蛮兵虽能阻挡在永昌以南,却南中之地亦不能安矣……”
黄果眉头一皱,也不知道卫弘话里的何处,冒犯了她的心中忌讳,不过却并未发作,而是试探着问道:“何以见得?”
卫弘刚想回答,忽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卫弘用力嗅了嗅,将和黄果商议的事情搁置下,转而说道:“好香啊,看来是李翁把蹲鸱烤好了,走吧,去尝尝……”
见状,黄果虽然内心百般好奇,却知道今日是卫弘与李翁等人告别,反正自己返回成都后,也是来日方长,倒不急于这一时。
后院里,李翁端出来一盆烤好的蹲鸱,余虎也被李翁叫了过来。
余虎有些拘谨,瞧着卫弘看了好一阵子,始终不敢开口问话。
卫弘瞥见余虎,笑着问道:“有什么话要说……”
余虎吞吞吐吐地说道:“听李翁说,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