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觉得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然后?人错了一次,并不代表要错一辈子吧?我看起来,像是死蠢的女孩子?我执着的时候很执着,但是一点我决定了要放弃,就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了,懂?”
“追求他那么久,我就知道这场爱情从始至终,都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他的心一直都在宫可可那里。”
“可能我这样的人也挺少,我觉得即便他不喜欢我也可以理解,我喜欢他就行了。”
“虽然那会我们要订婚了,但他明确的跟我说过,这辈子我都是痴心妄想了,他不会喜欢我,在他心里宫可可的位置不可撼动。”
“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明家世不俗,夏比程家的层次还高出不少,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我总想着,即便是千年的冰封,也总有被捂热的一天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只要我豁得出去,就算程满溢爱惨了宫可可,他也别指着程母能接受一名太过心机的女孩子,进入程家大门,我们也会顺理成章的结婚。”
“确切说,哪怕不是我,也轮不到宫可可嫁入程家的那天。”
话至于此,她抬眸看向陆亭煜很久,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
“但经过那次,我突然累了,竟然破天荒的不爱了,一点都不想爱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喜怒无常,觉得我阴晴不定?”
“明明苦苦追求了那么久的男人,走到试婚纱的地步,竟然突然不想去了……”
她的声音透着疲惫,睫毛轻轻颤抖,她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做。
毕竟,眼前的男人,她信得过。
不知夏琪想到了什么,突然嗤笑出声,或许是在笑她自己。
也在笑这场可笑至极的感情。
她曾经是那么执着于嫁给程满溢这件事,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在悄然无声的发生变化。
“事情就摆在明面上,人在绝望后,总会有新的突破,哪怕并非本意。”
“宫可可远在异国他乡,又是那种利用他的心思,他虽不甘心,也只能认清现实。”
“至于你……”
“怕是除了你,没任何女人对他这么执着了吧?”
“再现实一点来说,程家若能和夏家联姻,也能顺理成章的抬高几个圈里的层次了。”
“男人都是理智的动物,很能权衡利弊。”
卢子琰薄唇微微勾动,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十分刺耳。
但事实,就是事实。
夏琪没想到他能把话说的这么冷酷通透,一点不带含蓄的,她精致的小脸瞬间沉下来。
两人默默无语了好久,直到男人帮她上好药。
“好好休息,别想的太复杂。”
男人优雅起身,眸光落在她身上,淡然开口。
“嗯,事情该怎么做,你清楚吧?”
她没抬头,双手紧攥,淡然开口。
“你放心。”
他应了一声。
“早点我想吃胶圈,豆汁,油条,再帮我买点咸菜过来。”
她无力的窝在沙发上,脸色冷了不少。
“嗯,那我走了。”
卢子琰应了一声,先将药箱放回原位,然后离开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