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我为什么要认错？”顾倾说着，把翠燕一指，“东西明明是她偷的。”
郭婉茹把药盒子使劲儿一拍：“药是在你的嫁妆箱子里找到的，你还想抵赖？”
顾倾冲银铃抬了抬下巴：“你来说。”
银铃高高举起翠燕的手：“我们王妃早发现翠燕有问题了，特意让她手上沾染了夜光粉。现在药盒子上也有夜光粉，可见药是她偷的。”
她居然连夜光粉这种东西都有，不过倒是挺聪明的。慕容羽看了顾倾一眼，目光里有了欣赏的意味。
郭婉茹扶着丫鬟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到顾倾面前：“就算药是翠燕偷的，难道翠燕不是王妃的丫鬟？以王妃的身份，自然不会亲自去偷药，而是指使自己的陪嫁丫鬟去了。”
丫鬟偷了东西，自然是主子担责，更何况这是陪嫁丫鬟，责任推都推不掉。慕容羽很想帮顾倾一把，却发现郭婉茹的理由太充分，他根本无从驳起。
顾倾本人却是一派淡然：“翠燕肯定不是我指使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王妃抵赖的功夫真是了得。”郭婉茹满脸讥讽。
顾倾不紧不慢地理着袖口，好像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偷？”
“自然是想害我瘸腿，从此再没有受封侧妃的机会了。”
“可是你的腿本来就会瘸，我何必多此一举？”顾倾诧异道。
“王妃无法自证清白，开始狗急跳墙了吗？”郭婉茹啧啧有声，“承认自己偷了我的药，就那么难吗？”
顾倾不慌不忙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去看你，轻轻地拍了一下你的断腿？那时候我就摸出来，你的腿骨至少断成了三截。皇后给你请的太医，正骨术相当厉害，但像你这种粉碎性骨折，单靠正骨是不行的。以后就算骨头长好，也肯定会瘸。”
“你胡说！你骗人！”郭婉茹声色俱厉，但其实有点慌了。她恨顾倾不假，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她上医皇上，下治慕容羽，医术是相当过硬的。恨着一个人，却又信服她的医术，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你的骨折是在小腿上，肉眼就能看出来，再不济用手摸也能摸出来，我撒得了谎吗？”顾倾说着就走上前去，三两下拆掉了她腿上的宽布条，“你们都来看看，她的腿是不是断成了三截？”
郭婉茹带来的丫鬟婆子们都探着头，伸长了脖子瞅，但没有一个人敢开腔。
慕容羽慢慢地走过去，看了几眼：“王妃说得没错，的确是断成了三截，以后不瘸的可能性很小。”
“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骗人！”郭婉茹顿时崩溃了。她是来栽赃顾倾的，怎么最后却得到了这么个噩耗？
慕容羽微微垂眼，目光在她的断腿上扫了几个来回：“你莫非是对本王心存怨愤，怪本王不该以刑逼供，打断了你的腿？”
郭婉茹心一惊：“我怎敢怪王爷，王爷也是因为……护妻心切。”
护妻心切？慕容羽莫名地觉得这个词儿很顺耳，眉眼都舒展开来：“滚回你的栖兰小筑去吧，有事没事都不要出来给王妃添堵。”
郭婉茹一想到自己的腿注定要瘸，心灰意冷，颓然跌到躺椅上，让丫鬟婆子们抬走了。
慕容羽看向顾倾，想着她嫁妆箱子里的雪莲玉坠，开始组织开场白：“你……”
但他话到嘴边，主意又变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你的陪嫁丫鬟，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慕容羽转身离去，顾倾把目光转向了翠燕。
翠燕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王妃，奴婢是为您打抱不平，才去偷郭小姐的药的。如果她的腿好了，顺利当上了侧妃，您在齐王府的日子就难过了呀。”
第101章 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