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给整笑了：“来，你打。本王要是离开这把椅子，就跟你姓。”
顾羽？也行。顾倾挥尺就打，下手又快又稳。
“哟，身手不错，不像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慕容羽轻轻松松地调侃着，好像顾倾手里拿的不是戒尺，而是根棉花条。
他身形明明没怎么动，但无论顾倾怎么看准了打，都没挨着他的衣角。
什么功夫？奇门遁甲吗！顾倾气喘吁吁地丢掉戒尺，坐回了椅子上。
他十一岁远赴边关，十三岁上阵杀敌，若能让她给打到，不如去死算了。慕容羽翘了翘唇角，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
顾倾坐着喘了会儿气，忽然悲从中来。
如果她治不好，一命呜呼，孩子们怎么办？
以前她未婚先孕，藏匿田庄，挨打替嫁，过得再苦再难，都没有绝望过，因为她懂医术，能让自己健健康康的，所谓革命是身体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现在她的医术不管用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能感，真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捂住脸，无声地流下泪来。
慕容羽看到她指缝间渗出的泪水，愣了一愣：“你哭了？”
顾倾沉浸在悲伤中，不想理他。
“打不过本王就哭？顾倾，你可真行。”慕容羽摇着头，去拉她的胳膊，“本王服气了，行不行？”
“干吗！”顾倾迅速抬头，拍掉了他的手。
“带你去找巫毒师！”慕容羽看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磨了磨后槽牙。
顾倾飞快地擦掉眼泪，率先跑出了门。
慕容羽顺了顺火气，跟了出去。
易戈宝好奇地盯着他的手背看：“王爷，您戒尺都轻松躲过了，这一巴掌怎么没躲过？”
他敢躲吗？她又哭怎么办？慕容羽瞪了他一眼，追顾倾去了。
两人上了车，顾倾想起一件事来：“今儿燕王府得迟点再去了，你先派个大夫过去看看。”
“早就派去了。”慕容羽懒洋洋地靠在了车壁上，“你现在要养胎，怎能劳累。那些奴仆现在只是换药而已，普通大夫也能应付。”
养胎？演上瘾了是吧？她要不是生死未卜，非得陪他演上十个月。顾倾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马车一路向西，过大街，穿小巷，最后在一座毫不起眼，甚至有点阴森恐怖的小宅子前停了下来。
“待会儿进去后，别乱看，别乱摸，别乱问。”慕容羽说着，姿态优雅地一伸手，示意她扶着他的手下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才不会在巫毒师的地盘上乱来。顾倾当没看见他的手，自个儿踩着凳子下了车。
院子里，光线昏暗，依稀能看出堆放着很多坛子和陶罐，有些里头似乎还有东西在动。
顾倾略扫了一眼，没敢多看，随慕容羽进了屋。
明明是大早上，屋子里却黑漆漆的，要不是有盏小油灯，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一个缠着头巾，满脸皱纹的老头从角落里抬起头来，声音苍老而嘶哑：“齐王？”
慕容羽略略颔首，告诉一旁的顾倾：“这是南边紫满国来的巫毒师，充罗。”
随后又向充罗介绍顾倾：“本王的王妃。”
“王爷既是带了王妃来，想必是王妃找我了。”充罗开口道。
慕容羽点头：“不错。”
“那请王妃随我来吧，王爷请在外稍候。”充罗说着，挑起墙边的帘子，进里屋去了。
嗐，慕容羽把巫毒师描述得跟什么似的，人家明明是个爽快人儿嘛。顾倾跟着进了里屋，里头的光线和外面一样昏暗，勉强能看见个人影儿。
“王妃找我，想必是中了巫毒？”充罗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倾道，“昨天我从燕王府回来，肚子就隐隐地不舒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