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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薛习这种小古板搞笑,比杀了他拿他的人头祭天还难受。
“开始吧。”薛深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从窗台上拿起一份杂志,懒懒地抖开。
“大哥,不准备一下吗?”在薛习眼里,沙雕这种事,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的。但是在薛深眼里,沙雕这种事,是完全不需要准备,可以临场发挥的。
“开始。”薛深朝薛习昂了昂下巴。
薛习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不怎么便宜的摄像录制设备,开始组装。薛习原本想给薛深临时化个淡妆的,但是,他连隔离霜和保湿水都分不清楚,这个步骤或许可以直接略过了。更何况,薛深只是随随便便地往椅子上一坐,就气度不凡,很能镇场子了。
而且,薛深习惯了在直播间里露脸,镜头感堪比网红明星了。
薛习给薛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录制开始了。然后,薛习象征性地在采访之初,问了下薛深的基本信息,就切入正题,抛出来了采访中早已准备好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做一个情景假设,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外公是汉奸,你外婆给鬼子当过翻译,你爷爷是土匪,你奶奶是小偷,父亲是黑社会,那么……你觉得从法律的角度讲,你还能当兵吗?”
薛习采访的问题,都是围绕着沙雕搞笑的主题的,尽量简化情境,难度并不高。
薛深微微一思忖就开口说道:“别人是满门忠烈,你这是让我满门抄斩啊。这样的家庭能传到这一辈,也挺不容易的。说不定这个情景假设里的我爷爷,还在哪所大学的缸和池子里泡着呢。”
薛深的回答,让薛习微微一愣,抿成直线的嘴角疯狂上扬。
还、还可以这样说的吗?
他拿到这个采访问题的时候,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从法律上讲,这个人到底符不符合征兵入伍的条件,如果不符合条件要怎么进行法律救济,如果法律救济不了那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救济方式可用。
一切喜欢循规蹈矩的薛习,遇上了从不按套路出牌的薛深,整个孩子都懵了,他语气迷茫地结合上面薛深的回答,问出来了第二个问题:“那,如果你顺利当上了兵之后不久,世界就进入了末世时代,到处都是丧尸,你在某一天杀丧尸的时候,配枪里刚好没子弹了,只剩下一把铁锹,一个铁铲,你打算……”
“有锅吗?”薛深摆弄着袖扣,问。
“?”
“有盐和酱油、醋吗?”
“!”
“我不打算怎么办,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做药材,有毒就泡酒。”
“噗——”薛习不适应坐在镜头前的感觉,瞥到镜头的红点点觉得浑身都不自然,他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拧开,刚喝了一小口,冷不丁地就听到薛深来了这么一句,一口水差点直直地喷在镜头上。
“咳咳——咳咳咳咳——”薛习彻底喷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和薛深又聊了几句,把采访的话题拉了回来,“如果你杀了一辈子的丧尸,一生无儿无女地死去,你会不会担心老死了之后没人烧纸,在下面穷得要死?”
“这不是我一个连下去的路费都没有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薛深微撩了撩眉眼,在镜头前笑笑,表情自然,对答自如,应对还大方得体,他最后补了一句:“再说了,清明节总会有人上错坟的。如果没有,到了清明节就去抢。”
一个采访,进行了约莫半个小时才结束。
这其中,有至少一多半的时间,都是薛深在说,薛习在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甚至于,有时候薛习忘词了,薛深还能不经意地起身,帮薛习遮一遮镜头,方便薛习看提词卡救场。
等采访结束后,过了没多久,谷辉禾也回来了,还给薛深带回来了两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