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说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嘛?”
面对黄立极的这番话,朱由检其实早已猜测出了其背后的真实原因,但猜出来归猜出来,一时间也真的没有办法贸然揭穿。
大明的腐朽不是一蹴而就的,眼下就算想要去使用所谓的强制性手段,可自己手里又何来的这番手段呢?
东厂?锦衣卫?其实朱由检已不敢奢求,虽然魏忠贤咬着牙一直没敢与朱由检说实话,可据王承恩了解后禀报,眼下的大明锦衣卫与东厂厂卫人手已然吃紧。
乃至于魏忠贤逼不得已一边利用朱由检批下来的银子招兵买马,扩充人手,一边还从各地势力中抽调精良骨干,且中间之手段也是令人啧啧称奇。
先是下令,责令各地方东厂机构将年轻厂卫派至京城,许以加官厚禄,一方面对到达京师的人手进行逐一挑选。
利索精干的送至京营天虎军负责以手册训精兵或去江南督查盐务,次之送至稽查一线,负责京城大小官员的督查任务之中,再次送入王恭厂内监督建设及搬迁事宜。
逐渐剥离原有精干人手,保障朱由检的各项意图都能实现,毕竟就连魏忠贤都能够看得出来若朱由检收税不成,则今后大明危在旦夕。
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这一点算是看的很是透彻。
而对于此次的科举改革,魏忠贤也不是不知,但都埋藏在心里,暗中安排人手摸查眼下大明朝科举现状。
真正是把一切都安排在了前面,就等朱由检将旨意尘埃落定之后,立刻行动。
而黄立极见朱由检如此一说,一边抬头与朱由检交换着眼神,一边在脑中思索着朱由检的此话的意思。
但显然朱由检看着一时间默不作声的黄立极,心里知道,若是连黄立极都说不通,那么这次科举改革传到下面之后,定然不会引起重视。
“这番改革,不是朕逼着你们贸然改制,肩挑大梁也并非如此容易,这些朕都知道,可爱卿可知朕心中之苦?”
黄立极闻言依旧默不作声,但思索片刻还是接话道:“微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眼下这大明朝堂之上的空缺是一天更比一天多了,无数的眼睛都在看着朕,就连诏狱里的那些所谓东林官员都悠哉的等着朕,丝毫不把此次贪污受贿之事放在心上,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黄立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这..又该如何说呢..”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朕还是离不开他们,这偌大的大明朝廷离不开他们,这偌大的大明还需要他们为政治理一方,可朕不想用他们所以你可明白?”
黄立极懂了,这话一出他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怪不得不仅仅是直接对延续近千年的科举制度下手,怪不得要把这原本放在从春季的三月份提前至眼下深秋九月。
原来背后都是陛下的一番苦心。
朝廷..缺人啊,联想到近来陛下训练新军、搬迁王恭厂、恢复商税,这一切都是在布局。
其实不怪黄立极,哪怕是时至今日,都没人将辽东之外的鞑子看作威胁,只认为是蛮夷偏安一隅的动荡,还以为鞑子还是那个对大明俯首称臣的鞑子。
可朱由检却心如明镜啊!
那北方的皇太极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善用汉臣,禁止旗人对汉人滥用私刑,仅仅数年利用汉人就编制出甚至高于眼下明军战斗力的汉八旗。
完善后金的体制问题,将大权彻底的从分散场面集中到他一人之手,其中不可谓不艰难。
黄立极也不能再不开口了。
“微臣惶恐无法替陛下分忧..可这开科考试的钱从何来,臣实在是没办法啊..”
别的可能有困难,要是现在直接说钱的话,朱由检还是有点自信的。
“此番开科考试,乃朕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