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紧张地看向林晓禾,这样的话,怎么能对将军说呢?要是治一个大不敬的罪……
虽然周将军可能不会这么做,但心里多半也会不太高兴吧。
林晓禾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只要一想着,一路不停,颠簸着走好几天,就一肚子火,她这一把骨头,哪禁得住。
而这源头,就是因为周径庭出现在此处。
林晓禾心情不好,怼起人就毫不客气。
更何况在周径庭的面前,林晓禾根本没有想过能不能、该不该,想怼她就怼了。
“嘉河谷之前,匪患甚重,治理多年无效,连官员都不愿前来。”周径庭解释道,“这里雨水稀少,田地缺乏,粮食每年都靠朝廷补给,当地官员龟缩府衙,连救济粮都时常被抢,你走此路,不安全。”
林晓禾垂眸。
“我领兵路过多次,这里的人都识得我,不会刁难于我,有我在,你定不会有事。”周径庭虽然知道宁宴平在,可宁宴平之前只是小兵,这里的人未必注意到过。
思来想去,还是他亲自走一趟才放心。
林晓禾淡淡地道:“你不能露面。”
这话说得对得不能再对了。
周径庭无法露面,他来这里又有何用,连行踪都不能随意泄露,一旦西边地区的人知道是他,那就等于京城那边也知道了。
这抗旨之名,只怕恒帝能理解,那些不想要将军府好过的人,也会不停地上奏折,要求定罪。
说得多了,恒帝会不会生出旁的想法,都难说。
“事急从权,会有办法解决后续的事的。”周径庭知道,事情虽然麻烦,但他的父亲和爷爷有能力将此事收好尾,更何况,他并未往京城而去,一路都是跟着林晓禾去往边关。
“如果我们用了周家军的旗子,这一路会不会安然无事?”初霜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建议,她觉得这想法还挺不错,既能保证安全,又能不让周将军露面。
林晓禾赞赏地看向初霜,点点头:“我看初霜的提议很不错,宁副将本就是周家军,用你们的旗子也不算乱用吧。”
初霜听到林晓禾的赞赏,高兴起来,举了举手中的小炉子:“我煮好杏仁露就去跟宁副将说。”
“看吧,一面旗子就能解决的事,你竟然都想不到,还没我的丫鬟聪明。”林晓禾吐槽道。
周径庭张了张嘴,最终没将嘴边“关心则乱”几个字说出来。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理由。
他不能在林晓禾面前表现得这般不成熟。
“你也别沮丧,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离开京城之事,定国公已经告知于我,将军府为何会看重我,那是因为我对社稷有利,你来护我的意思,想必也是定国公之意。”林晓禾表示很理解。
周径庭转头看着林晓禾,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到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我并无此意。你于社稷有用,你的才思世间少有,这些年,我都十分清楚,但这不足以让我让自身涉险。”
“嗯,我也十分清楚。”林晓禾避开周径庭的视线,转头看向初霜,“杏仁露好了吗?”
“好了,小姐。”初霜将锅里的杏仁露倒出来。
锅很小,只能倒两杯,而且每一杯只有大半。
热气腾腾的杏仁露,大热天实在不适合喝。
好在桌上有放杯子的凹位,林晓禾打算先搁着放凉。
刚才和周径庭说的话,因为这一打岔,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初霜觉得车厢内的气氛不太适合她杵在这里,对林晓禾说道:“小姐,我去找宁副将。”
周径庭的视线一直落在林晓禾的身上,让她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云时和云辰在前面走,因为需要时间搬石头,两个人离车队有一段距离。
洪大山怕颠簸得太厉害,不敢赶得太快。
此处山多,他们走的都是山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