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榜还未出,府衙门外张贴榜单的地方就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挤满了人。
洪大山和陶祥安怕一会儿挤不进去,也在人群里等着。
等榜单一出,洪大山就把陶祥安给驮起来看。
林晓禾一再叮嘱他们等榜单贴好了再行事,提早了,有样学样的人多,他们就办法就不管用了。
来看榜的人,可不都是寒门子弟,来的都是下人,叠罗汉都行。
马车也停放在各处,若不是府衙门口,不敢造次,这些马车就停前面去了。
“哥哥们,你们都不着急吗?”
林晓禾看着车外涌动的人头,马车旁边也有人来来回回地走,不停地张望,一看就知道这人很紧张。
反观马车里的几个哥哥,看书的看书,吃点心的吃点心,她的大哥林世礼还在跟九连环较劲。
林世义将点心一口吞下,拿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我们要是没有中,小妹会嫌弃我们不养我们吗?”
“那不会。”林晓禾断然摇头。
林世义两手一摊:“那我们有什么可着急的。”
“着急也没用。”林世仁淡定地翻了一页书。
敢情就她一个人着急,想知道结果。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话可真不好听。
衙门周边的街道、小巷里,很多小贩们自觉地把摊位挪过来了,甚至还有摊位有下注押榜的,押哪位学子夺得案首或中榜。
院试比不得乡试,前来下注的多是参加院试的学子和亲属,花点小钱博个彩头。
这押注只是小打小闹,玩玩罢了。
到了乡试,会有人早早去打听学子中哪些学问好,提前打好关系,替看中的学子押上几注也是常事。
院试也偶尔能看见几个名字押注多的,那都是各个县城的榜首。
县试、府试都是地方出来的主考官,有的甚至就是学堂的夫子,没有特定的名额,觉得哪个学子不错,就让上榜。
院试是学政派来的主考官,一旦上榜,就是秀才,从草民到乡绅,跨越了一个阶层。
一旦成为秀才,免了徭役,家中二十亩地不用赋税,无需向县官下跪,成绩优异者,成为廪生,能每月从朝廷领取米粮、月钱,还能替人作保,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门槛自然也就高了,大概一百人中能有三四人入榜。
有人终其一生,都只是个童生。
“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眼瞅着他们向一个方向流动,而后慌乱了一会儿,给准备张贴榜单的官差让了点位置。
上榜率虽不高,但架不住人多。
官差手中不止一张榜单,还未贴完,就已经有人瞅见了熟悉的名字,在那边高声喊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
“少爷,少爷,你中了,榜四十五!”
“快找找我的名字,快,快。”
待榜单贴着差不多了,靠着稳扎稳打的底盘,洪大山在人群中站得稳稳当当,一把推起陶祥安。
两人相处了几日,已经默契,陶祥安还跟着洪大山学了几手,这次就抓着洪大山的手臂,一下子爬上了他的背,站得高高的。
因为要找的名字有好几个,陶祥安花了一点时间。
旁边已经有人有样学样,那家丁没有洪大山那么好的功夫,就直接几个人站下面,一起举一个人。
陶祥安看到了名字,就从洪大山背上下来了。
洪大山立刻就明白了,抓着陶祥安,靠他的身形带着陶祥安从人墙里挤了出去。
“小姐,我们回来了。”陶祥安几乎是被洪大山拖过来的,站在车厢外说道。
林晓禾打开车门,一跃而下:“谁中了?”
“少爷们都中了!他们的名字我都看到了!”陶祥安兴奋地好像是他考中了一样,眉飞色舞地道,“小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