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病着,李芳娘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跟林晓禾道别,匆匆离开。
林晓禾从姨父付习的口中也了解到了他为何在宁府。
付习原是来省城求学的,只是未料到,来了省城,一家人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接二连三的病了。
尤其是最小的儿子付立德,三天两头的生病,总也不见全好。
家中来省城准备的银两都用得差不多了。
不得已,李芳娘带着女儿付珍珠浆洗衣服,付习念书空暇之余就去教学。
他只是一介秀才,而且是三十岁才考中,在偌大的省城,实在是太不起眼,只能偶尔接到事。
在宁府,是时间最长的一份工作,为此,付习还向学堂告了假,在家中温习。
“宁家的二小姐两个月前,带着孩子回了宁府,给她的女儿们请启蒙夫子。因为是三胞胎,宁家给的银钱多,于是我就来了,被宁家的人选中,在宁府已经一月有余。”付习没有诉苦,也没有说这之间的过程。
只是把事情跟林晓禾叙述了一遍。
给女孩启蒙,那些中举的读书人肯定瞧不上这活,可宁家给的钱够多,也会有不少人冲着钱来。
宁家能看中付习,多半是他有过人之处。
“晓禾,我给她们布置的作业多半要完成了,我需先过去,你……可需我同宁府之人说一声?”
“不必了,我等宁老夫人的消息。”林晓禾知道,虽然这听起来似乎只是让付习顺嘴一提的事,但他没有这个情面去讲,才来宁府一个多月,还是外孙女的启蒙夫子,这关系太疏远了。
宁二小姐带着女儿们来娘家启蒙。
这事听着都像挺有内情的。
“林掌柜,我家老夫人有请。”宁府的人其实一早就在旁边等着了,看林晓禾正跟人说话,这才迟迟没有开口,等付习走后,才上前。
洪大山被迎进了门房,林晓禾带着陶因宁去后院。
宁老夫人虽被称为老夫人,可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因为化了妆,更显年轻,比林晓禾看起来更适应潮流。
头上、手上都有首饰,但不觉得繁乱,一切都恰如其分。
给宁老夫人梳妆打扮的,自然是有一手的。
若是年老之后,能活成宁老夫人这般模样,倒是不枉此生啊。
“老夫人。”林晓禾又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旁边有小丫鬟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不得无礼!”宁老夫人呵斥道。
林晓禾还没有看到是哪个丫鬟在笑,就被宁老夫人喝止了。
“那是我府中新来的丫鬟,还没有调教好,让林掌柜看笑话了。”宁老夫人抬手伸向一旁,“林掌柜请坐,今日用的上好的龙井,若是不合林掌柜的口味,只管说。”
林晓禾在陶因宁的搀扶下,坐在了宁老夫人的下首。
“我带了些小食给老夫人尝尝,是悦丰酒楼之物,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林晓禾也是笑脸相迎。
“哪会,平日里想买那的小食,还得排许久,今日倒是不用这般麻烦了。”宁老夫人的态度和蔼可亲,并未因为林晓禾只是区区一个小小榨油坊的掌柜而摆脸色。
林晓禾不太喜欢说太多场面话,开门见山地道:“宁少爷昨日托我,将他的兰花分株,今日约好将兰花给他的,所以冒昧上门了。”
“我竟没有料到那小子今日讲的是实话。”宁老夫人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头疼。
家中盼着他长大接手生意,偏偏他毫无兴趣,还非常不听话!
这让宁老夫人发愁。
要命的是,他还要那么危险的边关跑!
这次把他看得严严实实的,看他还怎么跑?
“劳烦林掌柜跑这一趟了。”
林晓禾摇头:“除此事外,我还有一事。郦县的榨油坊租的是府上的宅子,为期一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