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因心事重重而无法入眠,遂起身披着外袍来到了门前,却意外地看到了姜玉立在门外为他值守。
“主子!”
姜玉也没想到三更半夜的时候薄郎君会走出殿门,忙躬身施礼。
“这些年辛苦你了!”
薄郎君扶起了姜玉,发现他已经续了胡须,看起来老成了许多。
“主子可还好?”
姜玉见薄郎君形容消瘦,眼圈不禁红了起来。他后悔当初让李正跟着薄郎君了。这小子就不是个会侍候主子的安稳主儿!
“还好!”
薄郎君却在想,若是姜玉当初在身边跟着,他这几年也许不会这么艰难,更不会受伤。
“主子为何要放过长公主与驸马?”
姜玉不解地问薄郎君。
“我与皇后约定不再回皇城。这次虽然是奉旨回来,也圈违背了约定,她却只字未提。”
薄郎君说出了缘由,姜玉这才得知原委。
“主子为了罗小娘可是受尽委屈了!”
姜玉抬头看向天空的星辰。这几年他几乎每夜睡得都很晚,面对着星斗担忧着薄郎君和罗娇娇。
罗娇娇与丽儿挤在一个被窝里,给她讲着自己这些年的酸甜苦辣。
不过,她倒是略去了长公主和杨子胜派人追杀她和薄郎君的事儿。
丽儿边听着、边唏嘘不已。她在宫里总以为罗娇娇有薄郎君护着,不会吃苦受累,却没想到他们这竟然几年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
“我在宫里整日与儿子在一起,日子虽平静如水,却比主子的处境好的多了。”
丽儿搂着罗娇娇道。
罗娇娇却已经睡着了。她在睡梦中还与薄郎君住在秦岭的山林里。
宫里的人起得颇早。姜玉侍候着薄郎君沐浴更衣。然后,薄郎君陪着薄姬用早饭。
薄姬没见到罗娇娇,便询问她去了哪里?
薄郎君说她昨夜就去了尹夫人那儿了。
“尹夫人这几年也过得不容易。皇上独宠慎夫人,一年也不过去她那里几次,据说也只是看看自己的儿子就走了。”
薄姬放下碗筷感叹道。
“太后!国舅爷!皇上请国舅爷去御书房!”
徐内侍在门外施礼道。
薄郎君看看天色,心里暗道:
“今儿这么早就下朝了?”
“快去吧!”
薄姬见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倚重自己的幼弟,心里颇高兴,便催着薄郎君快过去。
薄郎君起身给自己的阿姊施了一礼,然后随徐内侍去了御书房。
“见过皇上!”
薄郎君走进御书房施礼道。
“老单于过世了!新单于请求与我朝公主联姻。孤没有待嫁之女,诸侯国也都百般推诿。”
皇上说起了自己的难处。
“那就选一位愿意去和亲的便是!”
薄郎君略一思索道。
“哪有女子愿意远嫁匈奴的呢?”
皇上摇摇头,又摆了摆手。
“不问问怎知没有呢?待我写一篇应召文,请皇上命人抄写后,给各诸侯国送去,王公贵族家也各送一份!”
薄郎君既然如此说了,皇上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应允了。
薄郎君回到偏殿之中,开始书写应召文。
罗娇娇回来之后,见薄郎君伏案写着呢!便轻轻地走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您写这个做什么?”
罗娇娇见薄郎君洋洋洒洒地将与匈奴联姻之事说成是大义之举,希望有志为两邦友好相交,造福百姓的女子进宫请命云云,不禁疑惑地问道。
“匈奴单于求娶我朝公主,联姻以示友好!”
薄郎君看着自己写的文颇觉满意。
“王侯将相家的女子都娇生惯养的,哪个能吃得了那个苦?别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