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徐徐地展开,一幅大泼墨的写意山水画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好气势!笔法洒脱,晕染自然,浑然一体!好画!锦文自愧弗如!敢问郡主,不知这画者何在?可有幸与之探讨书文?”
不知东方靳之意的张锦文给季莲儿施礼询问。
“此人不过府里一郎中,不见也罢!”
季莲儿当然知晓东方靳的意思。她虽然吃惊于他的画技,却不喜故意卖弄之人,因而蹙眉道。
“哇!想不到小神医还有这画技,真是令人惊讶!莫不是假他人之手而作?不如我们去让他当场作画看看,怎么样?”
罗娇娇看似在贬损东方靳,实则是在帮他。
“请郡主成全锦文之意。”
张锦文从来也没见过如此大胆用笔泼墨作画之人,内心对这位画者倾慕不已,很想与之相交。
“既然二位都想看看他作画,那就让他来此献丑!芫茜,请东方郎中来此作画!”
其实季莲儿也很想看看这样手笔的画作是否真的出自东方靳之手。
芫茜来到医署局寻东方靳,恰巧今日他当值。
东方靳听说季莲儿等人要看他当场作画,心中自然是欣喜的。他详细询问了芫茜当时的情形。
芫茜不知就里,一五一十地说了。东方靳听了心里添堵,便以今日当值不能擅离为由拒绝了。
季莲儿听说东方靳不肯前来,便冷哂一声道:
“怕是不敢来的吧!”
“他倒是个尽忠职守之人,锦文佩服之至,他日定当亲自拜访!”
张锦文不无遗憾地叹道。
这个东方靳!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怂了呢?不行!他这次若不来,季姊姊必定对他心生芥蒂,再想拢住她的心可就难了!
罗娇娇思及于此,忙对季莲儿道:
“季姊姊!冒用他人画作之行令人不耻!就算他的医术再高,府中也不应用这样的人!”
罗娇娇的话令季莲儿沉默良久才开口:
“芫茜!拿本郡主的令牌去请他前来看诊!”
季莲儿为了罗娇娇去见过东方靳两次,对这个与其他郎中不太一样的人倒是另眼相待。她不想因为此事而让他失去职位,可罗娇娇的话也在理。医德是郎中行医的本分。若是品行不端之人,就算他的医术再高也不可用!
她要给他一个机会,也希望他不是那样不堪的人。
芫茜拿着郡主的令牌去请东方靳。东方靳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前往文轩斋。
一进文轩斋的门,东方靳就看到了立在季莲儿身畔仪容秀美的张锦文。他冷着一张脸给罗娇娇和季莲儿施了一礼。
“这位是新进府的张侍郎!”
季莲儿将张锦文引荐给了东方靳。
东方靳不得不依例施见面礼。
“锦文很荣幸能结识东方郎中!”
张锦文上前一步,面带欣喜地回礼。
“东方只是一介郎中,高攀不起!”
东方靳的话令张锦文愣住了。
“东方郎中既然愿献画于本郡主,就当场画一幅以示诚意!”
季莲儿的话既顾全了东方靳的脸面,又使得他不得推辞。
“东方郎中!请吧!”
罗娇娇后退一步,请东方靳去画案作画。
东方靳无法拒绝,只能带着愤懑之情来到了画案之后。
张锦文亲自为他放置好薄绢,然后立在他的身边看去。
季莲儿与罗娇娇也上得前来观看。
东方靳提笔蘸墨,略一沉吟后开始泼墨作画。
他落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叫绝!
继而点染、落款,章法有序,竟无多余一笔!
“畅快淋漓!妙极!”
张锦文见东方靳搁笔,不禁赞叹道。
“过奖!”
东方靳虽不喜张锦文,却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