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一直立在自己书房的窗前出神。
窗外的风似乎小了许多,天儿也格外的明朗起来。
“夫君!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罗娇娇拿着一件外袍给薄郎君披在了身上。
“我想知道暗楼楼主的真正身份。他承了我这份情,势必会与我见上一面。”
薄郎君自有他的盘算。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们派人去杀了他,岂不是更好?”
罗娇娇走到茶桌旁开始煮茶。
“那岂不是让吴国捡了便宜?如果他日吴王有了野心,那么他所控制的暗楼便是我朝的心腹大患!我绝不能容忍这种可能的存在!”
薄郎君目光灼灼地盯着院子里的那棵几乎落光了所有叶子的桂树抿紧了唇。
“您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他知道么?”
罗娇娇将一杯茶放到了茶桌上。
薄郎君走到罗娇娇的对面坐下了。
“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薄郎君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茶温润适口,令他倍感舒适。
“夫君好像变了!”
罗娇娇双手捧起自己的那杯茶吹了吹杯口的热气。
“和夫人在一起,想不变都难不是么?”
薄郎君自个儿又添了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来。
立在书房门外的姜玉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薄郎君可是一点儿都未曾变过,只是罗娇娇对他了解的不够透彻而已。
“主子!濯郎中来了!”
姜玉在门外禀道。
“让他进来说话!”
薄郎君起身走到几案后坐下了。
濯郎中进到书房之内,恭恭敬敬地给薄郎君夫妇躬身施礼。
“说吧!什么事?”
薄郎君抬眼看向这个被他所累之人。
“禀国舅爷,地牢不适合病患之人!”
濯郎中据实陈述事实。
“他是暗楼三当家的!你不怕他?”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问道。
“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病人!”
濯郎中一直低着头,未曾敢抬头看薄郎君一眼。他岂能不知被关在薄府地牢里的人是重犯?但他作为医者,就要对病患负责。
“姜玉,将魏玦送去药公的园子里医治
。!”
薄郎君注视濯郎中良久才开口道。
“是!”
姜玉带着濯郎中去了地牢。
濯郎中扶起了魏玦,发现他的手脚都被锁链拴着,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不行!”
姜玉帮着濯郎中将魏玦扶出了地牢,锁链是不可能给他打开的!
魏玦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儿。
秋日的日阳明晃晃地挂在高空它虽然不再炙热,但也亮的很。
“这边走!”
濯郎中扶着魏玦慢慢地走向药公的园子。
魏玦托着铁链的双脚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他每挪一步都觉得很吃力。
濯郎中能清晰地听到他那气嗓里的沉重气息声。他帮着魏玦抓起了脚链,好使得他的病人轻松一些,却无意间曝露了他不但会武,而且功力不弱。
“你是那个替国舅爷解了蛊毒之人?”
魏玦突然问濯郎中。
“他的蛊毒并非我所能解的!我只不过诊出了他中了蛊毒而已。”
濯郎中倒也没有隐瞒。
“那么说薄府内还有医术高手?”
魏玦的脑子转得飞快。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濯郎中对药公的医术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已拜药公为师,正在向他学艺。
药公压根就没想到地牢的犯人居然被送到了他的园子里。
“你不该带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