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明日便是你皇兄的出殡之日。我已拟好诏书,你就以太子的身份为兄长下葬!”
“是!”
事到如今,秋子君还能说什么呢?父皇的悲伤都写在了脸上,他的鬓边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是锥心的,楚元王不能再看那装着自己长子的棺椁了,他的心都快碎了。
秋子君望着父亲蹒跚离去的步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秋子君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为了楚国的太子。
清晨下了一阵小雨,不过很快就停了。
已故太子的丧仪车队已经出了楚国的皇宫大门,前往西郊皇家陵园安葬。
秋子君手持太子的权杖,披麻戴孝地走在最前面。
漫天的纸钱飞撒,哀曲动天。
“秋子君!”罗娇娇坐在马车里望着小车窗外正缓缓前行的殇仪轻呼。
薄郎君赶紧放下帘幔,捂住了罗娇娇的嘴。秋子君武功盖世,耳目聪灵。他已经听到了罗娇娇的声音。
“丫头和徒儿也来了!甚好!”
薄郎君故意支走他,让他去探望好友刘乾这件事,秋子君其实是知道的。
“啪”得一声响,一枚暗器飞入薄郎君的车中。
薄郎君伸手取下镖上所缚的帛条捻开一看,上面是秋子君写给他的话:“徒儿!你我师徒情分缘尽于此!日后各行其是,互不相干!”
“他不要我们了吗?”罗娇娇看了帛条上的内容,眼泪“唰”地就流淌了下来。
“但愿日后不是敌手!”薄郎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是这样?”罗娇娇忍不住哭了起来。
“姜钰!走吧!”薄郎君听到脚步声远去,遂吩咐道。
“老泥鳅!你不能这么绝情!你不是这样人!”罗娇娇还是不相信秋子君的话。
“世上再无秋子君了!”薄郎君虽不忍罗娇娇伤心,却不得不实言相告。
“哇!”罗娇娇趴在薄郎君的腿上哭得更伤心了。
“老泥鳅!你可真的害苦我们了!”薄郎君与秋子君师徒一场,虽然二人之间互怼较多,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想吃他煮的面,还想听他唤我一声丫头!”罗娇娇抽噎着抬起头,搂着薄郎君的脖颈呢喃。
“他虽然换了身份,至少还活着不是么?”薄郎君轻轻地拍了拍罗娇娇的后背开解她。
“嗯!我相信终有一天,他还会是我们的秋子君!”罗娇娇抹了一把眼泪,自我安慰地叫道。
“以他的性子,这事儿也不无可能!”薄郎君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
“嗯!”罗娇娇的心情因为薄郎君的这句话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