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父亲会说,水至清无鱼!”
罗娇娇看了看清澈的水池,一条鱼也没有,不由得感叹。
“任何事都一样!”
薄郎君坐在了罗娇娇身后的石头上,他的目光落在了池里的略微泛着红意的浮萍下。
一群锦鲤聚正在浮萍之下轻摆着尾巴,避着暑气呢!
“想看鱼就得搅浑了这池水!”薄郎君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较干净的石块。
“别!还是清的好!”罗娇娇阻止了薄郎君将要扔石子的手。
薄郎君看着眼眸清亮的罗娇娇在心里叹道:“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你确定不是窦氏要害我阿姊?”罗娇娇还是问出了口。
“确定!”薄郎君毫不犹疑地应道。
“那何媛呢?”罗娇娇追问。
“她不敢!”薄郎君迟疑了一下。
“呵!她不敢还是不再做了?”罗娇娇的眼睛突然看向池里,手快速地拿过薄郎君手里的石子扔到了池水里。
“咚”得一声响,震颤了薄郎君的心弦,也惊得鱼儿四处乱窜。
“看!水没浑,鱼也出来了!”罗娇娇指着池水道。
薄郎君沉默不语。他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这样一个骨子里有着罗毅一般刚直血统,一样的宁直不弯的性子的罗娇娇,他还能怎么样呢?
罗毅才能出众,性子刚直,不肯随波逐流。他就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时常在浑浊的波涛中冒出又被淹没。
他薄郎君很欣赏罗毅的才干,也佩服他刚正不阿的品行,但他做不来。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
官场如同人吃人的炼狱,既有商贾们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有战场上的你死我活,还有皇权的威胁和猜忌。
薄郎君要想控制朝堂、稳定政局,怎么可能不使用一些更为极端的手段?他无法做到罗娇娇所期望的那种清官,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良心不至于泯灭,在大是大非面前撑得住局面。
“我去看看小刘晔!”罗娇娇看了一会儿池鱼,然后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地离开了。
药公正在制作避毒丸,远远地看到罗娇娇来了,忙吩咐药童带小皇子出来。
小皇子刘晔一看到罗娇娇,就挣脱了药童的手臂,扑到了她的怀里。
“呀!又长高了一点儿!”罗娇娇抱起小刘晔,觉得他重了一些。
“这些避毒药丸你带着,已被不时之需!”药公看着罗娇娇抱着小刘晔走到他的身边,忙拿起一小瓶避毒药丸给她。
“这粒儿这么小,管用吗?”罗娇娇看着药公手里正在制作着的药丸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这是糖球么?越大越好?”薄郎君走到罗娇娇的身后拿起药板上的一粒嗅了嗅道。
药公见了薄郎君赶紧起身施礼,然后端着制药板进屋去了。
小刘晔从罗娇娇的怀里爬到了桌子上。薄郎君抱起了小刘晔看了看说:“想不想娘亲?”
“想!还想父王!”小刘晔奶声奶气地说道。
“晔儿!”
前来看望儿子的代王疾步走了过来,抱过了薄郎君怀里的小刘晔紧紧地搂着。
“父王想刘晔了吗?”小刘晔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是父王没用!治不好你的病,让你独自一人留在宫外。”代王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药公说男子汉不能落泪!”小刘晔看着代王泪流满面的样子稚声道。
“嗯!父皇不哭!来,看父皇给你带什么来了!”代王示意黄内侍身边的两个宫人打开了他们抬来的一个箱子。
“那是什么?”小刘晔指着箱子里的小木马问代王。
“木马!来!坐上去试试!”代王把小刘晔放到了已经被宫人们抬出来的木马背上。
小刘晔骑在木马背上,随着他的踩踏晃动着木马,开心得“哈哈”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