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下朝后,让黄内侍请了吴太医随他出宫。
吴太医坐在薄郎君的马车里有些拘谨。他不安地琢磨着是不是小皇子刘晔病了?难道连药公也无法医治了么?
马车停了下来,吴太医下了马车一看,才知薄郎君是让他给罗户曹看诊。
罗户曹已有三日不曾上朝。此事引起了宫闱内外的不小轰动。这是他为官一来鲜有之事。吴太医也有所耳闻。
辛管事听闻薄郎君同吴太医前来给老爷看诊,急忙前来迎接。他诚惶诚恐地施礼后,引着二位来到了他主子的屋门前。
丽儿从窗户里看到了薄郎君的身影儿,飞快地跑进内室知会罗娇娇。
“他来了?”罗娇娇刚给父亲喂了药,手里正端着药碗发怔,薄郎君一脸肃然地走了进来。他强忍着浓重的汤药味儿瞥了罗娇娇一眼,然后望向床榻上跟他在朝堂之上争锋相对了多年的罗毅。
吴太医过来给罗毅切了脉,然后给他开了方子。罗娇娇吩咐丽儿按着吴太医的方子给他的父亲抓药。
薄郎君来到了外间的门口透了口气。吴太医给薄郎君施了一礼,然后提着药箱回宫去了。
“请郎君多宽限几日,待父亲病情好转,奴自回府领罚!”罗娇娇并非不知薄府的规矩,而是父女连心,血浓于水。
“已有人替你受过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尽孝吧!”
薄郎君一想到自己是被阿姊一手拉扯大,不知父母是何模样,心里就堵得慌。他甩甩袍袖离开了。
罗娇娇心下松了口气,但她的心里又为姜钰担心起来。他的伤势未愈,如今又为了她受了罚,可否承受得住呢?她哪里知晓被罚之人是方炯?
“这下好了!主子可以多待几日,以尽孝道。
”宣儿着实为罗娇娇感到高兴。
“宣儿!姜钰为我受罚,我这心里难安!你去把这药膏送去给他吧!”罗娇娇从怀里摸出药翁给她的去疤痕的药膏放在了宣儿的手里。
宣儿拿着药膏快步走出了府门。她的心里也惦记着姜钰,想看看他倒底怎么样了!
姜钰见薄郎君回到书房后坐在几案后发呆,便吩咐侍卫们小心侍候着。他去了方炯的屋子里看他醒了没有。
一个侍卫禀报说,有一个名唤宣儿的婢子来看方炯。
坐在方炯床前的姜钰愣了一下,然后走出屋门看到了宣儿。
“您不是受罚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宣儿看到姜钰出现在屋门口,很是惊讶地问道。
“我无事!被罚的是方炯!”姜钰不知怎地,看到宣儿就莫名地紧张起来。
“噢!”宣儿的心也放下了。她的手里拿着罗娇娇给她的药膏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该给姜钰,还是拿回去还给罗娇娇。
姜钰已经看到了宣儿手里的药膏,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喜悦来。这药膏是药翁给罗娇娇的,他当然认得。
宣儿见姜钰盯着她手里的药膏看,只好把药膏放在了他的手里。
姜钰接过药膏时,捏到了宣儿滑嫩的手指,不由得微怔了一下。
宣儿的脸儿一红,转身迈着小碎步跑走了。姜钰握着手里的药膏,觉得耳根发热。毕竟他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对异性有了别样的情愫。这与情爱无关,况且宣儿不但长相可人,性子也温婉。
“喜欢就娶了!以免耽误了人家!”薄郎君的声音在姜钰的身后响起。
“郎君未娶!姜钰怎能僭越!”姜钰赶忙回身施礼,脸颊已经滚烫。
“你本就痴长我一岁,理应先我成婚。莫不是还惦记着那匈奴公主不成?”薄郎君的声音里透着严厉。他绝不容许姜钰娶那匈奴公主。她竟然差点杀了姜钰,下次被再他遇到定不会手下留情。
“不敢!”姜钰对匈奴公主的情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就选个日子娶了宣儿,也好为姜家留个后!”薄郎君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