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
是这个镇子的名称,有着六七个村落,八千多口人,从来都是自生自长,自给自足。
你种田我种树,你养牲口我磨豆腐,我酿酒你烧窑,你打铁来俺打井。
你能种出棉花我就可以纺织成布,他就能够开个染坊。
于是便就有了当裁缝的,有了卖衣服的,便有了小镇上的一些店铺。
还有一些教书育人的先生,不用你花钱,反正你教儿童识字就行,总之短不了你的吃,少不了你的喝。
有开面馆酒楼的,有煎饼包子羊汤面的。
也有卖菜卖米面的铺子,有做糖葫芦捏糖人的摊子,有编竹子做扫帚簸萁的,有拿那些鬃毛什么的制笔杆的。
镇子不大,却是应有尽有,只是没有那些赌场青楼喝花酒的。
有镇长十年一选,有村保五年一换,没有官府衙门,但是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因为这里有一个不朽的人。
为什么说不朽?
因为有几岁的儿童叫那人哥哥,有年轻人叫那人叔叔,有妇人叫他弟弟,有壮年男子喊那人大哥。
更是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喊那人“爷爷?”更有六十来岁的人喊他“祖宗”?
但是却喊的那么自然那么实实在在。
所有镇子上村子里有什么难事,或是乡里乡亲互相有什么矛盾的,村保镇长解决不了就会请来那人。
不论什么大惊小怪,他一来就大事化小,没有之一。
他有一个奇怪又好听的名字:相逢。
传说这个镇子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而这个“相逢”,就有着两千多岁甚至更久的年纪。
一代一代习以为常,一辈一辈生老病死,而这个“相逢”,依旧青衫不改少年郎,所以就有了什么哥哥叔叔老爷爷爷祖宗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是喊他“相逢”的,这些都是那些年岁不大的孩童喊的。
因为他们觉得那么俊俏的少年郎我怎么能够喊什么叔叔爷爷祖宗?
直到这些人到了身子老了,走不动路了。
说话嘴里常漏风,看人常把儿子当做孙儿,你说吃饭他说我听见了,你说睡觉他说我不饿的时候,才老老实实实实在在的喊那个青衫少年,叫祖宗爷爷!
这春风里就是这么朴实,醇厚的一年一年,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了两千多年。
其实只不过是大世界里的一缕尘埃,在烽火狼烟之中,被这个名叫“相逢”的家伙创造而已!
这里就是一个小天地,小世界。
在这里,相逢就是他们的神,在这里,相逢就是这的天爷。
多少岁月之前,就为了一个“人”的一句承诺,相逢在那个世界,两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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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两不相帮。
随你们打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里,有我相逢守着,保留乱世的一粒净土。
你管它是一个幻境还是一缕相思幻化的世界,我就要守住那一份美好安详,直到我身死道消。
其实只是对那个“人”的一段相思成灾,一份念想罢了!
多少岁月溜去,相逢依然青衫不改。
曾有许多成为故人的人,在儿时坐在星空下,看着星星问相逢:
“镇子外面有什么?我能到镇子外面看看吗?”
这时相逢就会嘴里叼着一根草或是一只野花,笑着对那些孩子说:
“外面和这里一样,有天地有日月有山水,也有和咱们这里一样的所有,还有许多这里没有的许多。”
相逢仰望星空:
“更有许多的杀人放火,人魔妖怪遍地打架斗殴,更有许多的勾心斗角,险恶人心,可是外面的世界再多的东西都没有咱们春风里这里唯一的东西。”
孩童们就会问是什么?
“和平安详美丽!”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