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弗部一行正气喘吁吁迎风冒雪赶往预定接头点,红松屯,队伍竟被人半路拦截。人烟稀少的荒野危机暗伏,风声鹤唳的紧张氛围中,众人刀剑出鞘、引弓搭箭,不管拦路的是敌是友,都需要警惕备战。尤其当大雪弥漫难辨敌友之时,呼吸骤然间的迟钝便会让自己失了先机,为敌所乘。
“是羊角部落的人!”
不愧是荒原上最优秀的箭手,鹰眼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羊角旌旗。
勃勃用手遮着额头观察,视线依然模糊不清,急切问道:“真的吗?”
鹰眼往他看来,知悉某个小秘密似地微笑应道:“当然!如果有假,我把那张龙骨牛筋弓送给你。”
那张龙骨牛筋弓被铁鹰当稀世珍宝一样藏着掖着,尚且不见他自己舍得时常摆弄,又怎会大大方方地拿来免费赠送?勃勃心知肚明。
是友非敌。这让大家如释重负。荒原里部种繁多,多数并不友好。在这生存艰难的荒原上,为了维护自己部族的生存空间,屠刀势必会落向他族。
“羊角部的人不应该在红松屯吗?怎么到了这里?”这些人没按计划行事,巴秃道出了大家的心中疑惑。
鹰眼怡然心安,坦然说道:“过去问问他们不就一清二楚了?”
“是啊,或许是来接我们的呢!”哥哥也深信他的朋友法眼无差。“要不我去看看?”他向父亲建议。
“我们人多势众,怕他做甚?”老树墩比划着手里的厚背刀,对方人寡势弱。
勃勃觉得大家纯属多虑。羊角部与他们铁弗部素来交好,并无恶往。而且他跟羊角部落的脱脱关系极好。
掌握着队伍话语权的父亲未发一语,从容行进。
待队伍近些,果不出鹰眼所说,半途而遇的正是羊角部落的人。
令人不期而遇的欢喜,他们随身却带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来势汹汹的连天飞雪日久沉积,最终让今夜本可为他们遮风避雪的红松屯断梁塌顶了,厚重的积雪一层又一层将梁柱枯草埋没底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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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里已然无法重塑以供此行诸人修整使用。
难道今夜要餐风露宿在雪中吗?勃勃忧心忡忡,他相信其他人跟自己一样。
在雪中赶路已经让他们腿脚疲累,这个恰逢其时的坏消息更是让人身心俱惫,情绪低落。
“北山部的朋友呢?”沮丧在父亲的脸上转瞬即逝,勃勃觉得就他一个人注意到了。父亲看了看身边疲于奔波的随从们怏怏无神,老练地说,“或许他们已经另辟过夜之所了呢!”
他应该洞察到了某些事情,勃勃想着。因为父亲胸有成竹的平静。这个正值壮年的铁弗部首领本事盈怀,部落里一件又一件棘手难事,在他手里逐一解决,勃勃司空见惯。父亲是荒原最厉害的人!勃勃几年前就如此认定,即便他的箭术逊色于铁鹰、力大不如铁象、到过的地方远不及察木。但他依然是最厉害的铁弗部勇士。这些人都对他俯首称卑、听其派遣。对于儿子的衷心称赞,父亲总是谆谆教诲他和哥哥需要敬畏每一个勇敢无畏的荒原人。敬畏他人,方能得到他人的敬畏。
“铁弗部的首领就是不好糊弄,哈哈哈......呼延酋长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我们愚昧的小把戏。”对方领头汉子哈哈一笑,虽然灰色斗篷和兜帽将他裹得严实,勃勃依旧认出了他--羊角部的脱雷。厚实的大嗓门、月弧样的圆下巴上长着一圈浓密的短须,就是他的独家特质。两个部落相隔好几个山头好几条河流呢,往来不多,勃勃对他依然印象深刻,因为他是脱脱最喜欢的兄长,脱脱的哥哥有五个,四哥尤其喜欢她。
脱雷和盘托出:“早来的北山部和羊角部长者理智的摒弃了夜宿于红松屯的预定计划,在红松屯五里外的拇指峰下找到了一个绝好借宿之地--一个不错的狼穴。”
勃勃有些遗憾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