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坞主英雄了的,怎可受女人的气?”
张远道“我乐意,王锤,你一个没媳妇的人,跟本坞主扯什么犊子。是不是头发刚理顺,脑子又乱了?”
王锤长叹一声,心灰意冷的说道:“别提了,原以为这么大的坞堡,选几个人起炉炼铁不是难事。谁知全坞堡转了个遍,连三岁的娃娃都问了,只找到会筑炉的人,会炼铁打铁的人,总共不过六个,手艺还不怎么样,这可就有负坞主重托,是请君入瓮还是狮子摇头,也只能硬扛了。”
“死脑筋,坞堡里没有,不会去外面找吗?本坞主瞅你转几天了,就是让你了解坞堡的情形。你以为将作大匠这么好当?你得自己找人去,也不仅限炼铁打铁,堆砖叠瓦、烧窑卖碳、起屋盖楼,只要是工匠,干什么行当的都要,人多了你这官当的才有意思。”
“哎呀,坞主您咋不早说,某还以为只能在坞堡里选人。外面吃不饱的工匠多了去,给钱给粮要多少没有。哈哈……”王锤一巴掌拍在腿上,放声大笑。
“你先别吹,本坞主不是没去招收过,人家看不上咱这小坞堡,根本不愿来。”
“那是以前,恐怕连坞主自己都不知道,您借钱粮支付田租佣金的事,已经传遍了雁门郡,现在想来做工的匠人,要多少有多少。”
“还有这事?你吃饱了快去拉人,越多越好,最好把匠人全家都拉来,小孩有书读,大人有工做,老人能干什么干什么。嘿嘿,说起来,老子的豪华坞主府,屋顶还是草帘子呢。”
“喏,某一定尽快把坞主府的草帘子掀了,换上青瓦,绝不让您迎娶糜小姐时寒碜。”
“嗯嗯,到时老子一定请你做上席,正堂里的。拿上些肉边走边吃,赶紧干活去。”
“诺,您忙,某走了。”
王锤拿了一大把竹签烤肉,急匆匆的离开,看样子是忙着去把官当实在了。
“人早就走了,快出来吧,酒杯粗的小树也不知能藏什么。”张远望着远去的王锤,咧嘴一笑,转头招呼糜贞出来。
糜贞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几眼,这才怯生生的走出来。一近张远,二话不说先捶几拳,这才说道:“谁是坞主夫人了?谁要嫁给你了?脸皮不知道有多厚,还盖瓦房迎娶……迎娶……,看我不打死你。”
张远抓住挥来的粉拳,笑嘻嘻的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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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是王锤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
糜贞闻言,竟生出一阵失望,又不甘心,脱口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想的美,本小姐打你个厚脸皮。”
张远愁眉苦脸的说道:“唉,糜小姐看不上咱这穷小子,咱心疼的厉害,这就去瞅瞅水冷不冷,不冷投河自尽算了,免得活着伤心伤肝又伤肺。糜小姐多吃点,吃饱了就回去,过几天来看看我漂起来了没有。让我入……”
糜贞听的心惊肉跳,忙掩住张远的嘴,惶急的说道:“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听着害怕,咱们谁也不许死,都要好好的。”
张远忽然又想起来,糜贞在长坂坡投了枯井,自己怎么这么口无遮拦,竟会说岀投河的话,难道命运真的早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想到此处,张远一阵害怕,竟有要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觉,打了个寒颤,脸色也变得极差。
糜贞看着张远俊美的脸庞变得苍白,心中掠过一道寒意,颤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张远没有说话,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而后贴在脸上,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糜贞没有反抗,和张远对视良久,不再出声。
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张远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说道:“糜小姐,你相信我吗?”
糜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绝不容你受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