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安静无声。
刘薏仁站着,台上的老太太扶着拐杖,抬手不要于无心的搀扶,走下台来。
全身金银装饰,头发盘起,里面夹杂着少许的白发。
可以看出来是精心养护过的。
她围着刘薏仁转圈,刘薏仁挺直了腰背,眼神不知看向那里,遂向一旁吃着水萝卜切片的于无心求救。
于无心只是举起一块萝卜,对着刘薏仁笑笑,然后喂进自己嘴里。
刘薏仁叹气。
老太太终于停下脚步。
“听说。”眼神看着刘薏仁,颇有一些威严,“你会诗词佳句。”
“啊?”从来没有做过诗的刘薏仁张嘴惊讶问着。
老太太挥手示意于无心下来扶着她。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是你在无心大炎跳舞绘画之时所说的诗句,真是描写了大漠的景色。”老太太说着,望向一旁墙上贴着的字画,居然就是这句诗。
刘薏仁汗颜,但还是点点头,冒然借用王维先生的诗句。“不错,正是在下所写。”
老太太饶有兴趣地看着刘薏仁,摸着旁边椅子的把手,“慕容公子可真是一鸣惊人呐。”
前面是不是少了一句不鸣则已。
“太后过奖了。”
刘薏仁笑着说,话说这句话本在大炎是无人知晓,在大漠却如此吹捧,难道是因为这首‘使之塞上’写的是大漠风光。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要不是慕容筠的弟弟,可真想将你留下来。”
想留下我,哪里那么容易,这老太太痴人说梦呢?
“此行不过是来代替大炎祝贺大汗新婚,之后还是要及时回去复命的。”刘薏仁说。
等接上萍儿姐就回阜城,然后送到柳巷村。
过平凡的生活吧,这巾帼不让须眉的事情太过于艰难。
老太后似乎不是很想谈自己儿子婚事的样子,“既然本尊都来了,不如给本宫题一副字,就写这两句诗。”
接着,笔墨纸砚就被推了上来,这是赶鸭子上架。
刘薏仁一笔下去,就沾满了墨水,写完之后,“怎么如此工整,像是被外物所束缚一般。”
老太后拿起纸张说着,但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不如,你给本宫也写一首诗,如何?”说着,纸就已经铺好在刘薏仁面前。
刘薏仁脸上干巴巴的笑着,手里拿着的笔愣是半天都下不去笔,只能假装思索。
话说这老太后是当年老拓跋的得力干将,两人征服大漠,建立了乌托,生养了这片土地,人民得到了不断时间的安宁。
“听说老太后年轻的时候十分骁勇,甚至胜过您的丈夫。”刘薏仁说着,心里有了答案。
老太后的皱纹里藏着笑意,“当年,是他来我擂台打败我的第一个人,我当时年轻气盛,不愿意嫁给比自己弱的人。”
想来,这还是一个比武招亲的例子。
刘薏仁挥洒笔墨,洋洋洒洒写下两行诗句。
上好的纸张被人轻轻拿起,呈在老太后面前。
缓缓开口念到,“功过论争千秋去,无字碑上遍诗文。”
“这无字碑是什么?”
刘薏仁哑然,这里就没有那段历史,何来知道一代女皇的故事,只是觉得这拓跋余的母亲要是当年手段再狠辣一些,怕乌托国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就是一块书写历史的碑文罢了。”刘薏仁胡乱编扯道。
“既然是书写历史的碑文,为何叫无字碑?”于无心在一旁问道。
这?
这叫人如何回答。
撒了一个谎言,就有很多谎言应运而生。
“本是有字的,但经过长年累月雨水冲刷,太阳暴晒,早就不见了字迹。”
刘薏仁谎编着。
“在下实在斗胆,在这儿论太后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