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中年冷哼了一声,也朝着那条支流的方向望了过去,然后欣然点头:“原来如此,荒飍(xiu)圣尊已经被成功猎杀,他的龟壳,也已经被完美取下……这老鬼,躲藏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逃脱我等手心……嘿,难怪你的那一条分尊,有如此闲心雅兴,去和那卢旵厮缠。”
血衣美妇人脸皮上,荡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她身躯微微战栗着,嗓音都变得高低起伏不定:“呵呵,少啰嗦,不要打扰我……呵呵,这卢旵,倒是有几分天赋本钱……呵呵,好啊,你要和妾身一分高下,看妾身怎么榨干了你的骨髓,让你魂飞魄散,断绝你过去未来一切希望!”
星殇河,‘正常河道’。
戏台上‘伊伊呀呀’的唱着,花旦和武生打得欢快,乐师们无比陶醉的吹拉弹唱着。美妇人双手按在卢仚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动着,一丝丝邪异的寒气不断的侵入卢仚脑海,又不断被太瞐帝斧斩灭。
卢仚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他在盘算着脱身的法子。
不然的话,这美妇人若是反应过来,她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能对卢仚造成什么像样的伤害……天知道这处园林中,还有多少歹毒的禁制?
一条‘看门犬’,都是一尊‘十二天’级别的佛主。
这处园林的底蕴堪称深不可测,卢仚坐在这里,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美妇人突然‘噗嗤’一笑:“对了,贵客不要拘谨,小师傅,这是咱家自己种植,自己采摘,自己炒制的香茶……试一试,看看合不合口味?”
一名身形半透明,身边笼罩着澹澹烟云,弄不清是活人还是鬼魅,气息极其诡谲的美丽侍女悄然在卢仚身边浮现。她双手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盏,笑吟吟的将茶盏凑到了卢仚的嘴唇边——青瓷撒浅蓝色斑点的茶盏内,是绿茵茵散发出澹澹凉气的茶水。
这茶水,没有任何的气味。
不香,不臭,就好像一盏冰冻过的白开水。
但是卢仚的嘴唇碰到茶盏的时候,他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抽搐跳动,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扑面而来。这一盏茶,喝不得!
卢仚闭着嘴,皱着眉。
趴在卢仚头顶上的大鹦鹉抬起头来,朝着美妇人‘喳喳’叫嚷着:“你这茶,一看就是便宜货……啧,没有点款待贵客的诚意啊……小娘子,有点诚意好不好?去台上,给爷扭一个?”
大鹦鹉笑得极其灿烂。
他‘喳喳喳喳’的,朝着美妇人喷出了一长串诸如‘长’、‘白’、‘圆’、‘润’之类,若是放在好人家女儿面前说起,会被人家家人直接用棍棒打死的市井胡话。
大鹦鹉说得开心,捧着茶盏的美丽侍女周身光云闪烁,似乎陷入了某种‘不知应对’的‘僵直状态’。
美妇人也是手上动作骤然一僵。
她微微侧过头,面上笑容冻结,直勾勾的盯着大鹦鹉。
过了好一会儿,美妇人好似冰川一样封冻的眼眸中幽光闪烁,她‘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小凤凰,你倒是生了一张好嘴……哎?奴家这待客的诚意不够么?嗤,嗤嗤,是奴家的错,是奴家的错……那么,就……”
美妇人朝着手捧茶盏的侍女一挥手,澹然道:“送最好的‘万劫白骨髓’上来!”
卢仚的脸狠狠的抽了抽。
‘万劫白骨髓’……这名字,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鹦鹉也是浑身羽毛一阵哆嗦,他张开嘴,正要呱噪,星殇河上,已经掀起了冲天的战鼓声、号角声,一阵阵破空声从远处袭来,大队大队的蝎人壮汉挥动着各色旌旗,杵着各色大纛,驾驶着造型奇异的金属战车,乘载着各色飞天的战舰,犹如一片片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
就在琉璃僧对面百里开外,呼吸间,就有过百万的蝎人壮汉汇聚。
在这些蝎人壮汉中,气息最恐怖的,是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