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近月,陈颍再次来到了京城,谢拒贾家来接的下人,陈颍带着一众女眷往尚德坊陈、林二府去。
陈沂下船后便急着去寻陈浩与陈温了,两人公事劳碌,未能前来迎接。其实陈沂着急赶去也要等到两人下值方能见到,之所以急着离开,只是不想打扰陈颍,
邢忠夫妇就没有陈沂那等眼色了,许是觉得陈颍这条大腿比他妹妹邢夫人更粗,二人没有同贾府的奴才回去,反倒是跟着陈颍来了陈府。
陈颍也不在意他们的小心思,也就安排一间房,让下人照看着罢了,看在岫烟的面子上,他们愿意住,随他们住多久也无碍的。
回府之后,陈颍还未来得及坐下,顺治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戴权就亲自来传他入宫。
先是催着他进京,现在又催他进宫,这皇帝的格局,小了!
暗骂了顺治帝几句后,陈颍跟着戴权入宫,因为心情不好,陈颍连红封都没给戴权准备,让戴权惦记了一路,直到进了宫,见陈颍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不由失望。
以往陈颍对他甚是和气,出手也十分阔绰,今日不知为何,竟是一两银子也没捞着。
“咱家听闻陈公子喜获麟儿,不知可有幸讨杯喜酒吃?”戴权还是有些不甘心白跑一趟,拐着弯儿向陈颍要银子。
一提这个,陈颍更是恼火,当爹的喜悦还未冷却,顺治帝就明里暗里催他进京,害得他不能亲眼看到孩儿降生。
陈颍面色不露,拱手笑道:“戴公公倒是耳目灵便,这么远您也能知晓,只是我那孩儿如今还在娘胎之中,这喜酒还是等满月酒一起吃罢。”
“正好也借公公吉言,若真是弄璋之喜,我请公公喝最好的酒。”
眼见红包无望,戴权也只得遗憾作罢,至于恼恨,如今陈颍可是帝后二人眼中的“红人”,与两位皇子也都交情深厚,他可不敢暗中使绊子。
“陈颍,你这回去一趟,又是纳妾,又是得喜,朕还以为你舍不得回京了呢。”
龙椅上,顺治帝沉着脸,开场便是下马威。
陈颍根本不吃他这套,而且他的确也舍不得。
“皇上,臣也想早日进京为皇上效尽薄力,奈何家中长辈挽留,我若不为家中添续血脉,便不许我出颍川,文超以孝道为根基,皇上更是身体力行,为万民之表率,臣又岂敢不孝,忤逆长辈。”
顺治帝听得脸皮隐隐抽搐,若不是他派了眼线跟着陈颍,还真就信了他这番鬼话。
陈颍抬头笑道:“这不我那妾室刚诊出喜脉,臣便加急还京,都等不及孩子出世,唯恐耽误了皇上交给臣的差事。”
反正好话又不要钱,这会儿你受我多少,将来终是要加倍还上的,陈颍暗想着,也就没那么膈应了。
“你的意思是,朕害你骨肉分离?”顺治帝黑着脸道。
陈颍忙低头躬身,藏起嘴角的忍俊不禁。
“皇上息怒,臣绝无此意,臣只是想说,在臣心中,火器这等关乎国运的大事远比臣一家之私事更重要。”
“念在你是为孝道所囿,又一心为公,抛下孕妾火速回京,朕便不罚你了。”
陈颍暗暗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本来还打算罚我?你还欠我多少奖赏心里没点儿数吗?
“臣谢皇上隆恩。”
“不过。”顺治帝话锋一转,脸色又冷了下来,“你给朕解释解释,陈家与甄家的事,这几个月,你们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陈颍苦着脸道:“皇上明鉴,实在是甄家欺人太甚,几次三番埋伏陷害,欲要我的命,臣总不能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砍罢,就算臣愿意,臣的父亲和外祖父也断不能答应的,不然陈家颜面何存。”
谷娝</span>说着陈颍便愤慨起来。
“哦?甄家又刺杀你了?”顺治帝装作不知,疑惑道。
陈颍道:“就在去岁臣返乡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