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陈颍看的分明,何昭出面呵斥禁军统领,虽然是顺势打压一下皇权威严,试探顺治帝。
但最后那句,逼着禁军统领保证,绝对是实实在在为了那些告御状的百姓。
若是没有何昭这样做,陈颍上可以肯定,那些百姓的冤屈一个也得不到公正。
禁军的职责就是护卫皇上,百姓的冤屈?京兆府都不管的事情,他们又岂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些告御状的百姓的结果,就是被查明身份无疑后遣返回家,最好的结果就是禁军将查到的冤情移交京兆府。
有好的结果,自然也就有不好的,这些百姓冒死阻拦圣驾,告御状,可是在给禁军们添麻烦,说不得那些禁军心中不满,扣着不放人,顺便还盘剥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但何昭逼着禁军统领当着顺治帝的面,当着诸多宗室,重臣的面,许下保证,会还那些禁军百姓一个公道。
有了这个保证,那些告御状的百姓就能够沉冤昭雪了。
李铭也突然声音悠远飘渺地叹了一句:“何相为国为民,尽心竭力,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好官。”
陈颍总觉得李铭并不是在赞叹何昭,反倒有些惋惜的意味。
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自古都是以成败论英雄,对错又岂是能用好坏来衡量的。
对于何昭,陈颍知道自己可以敬重他,但绝对无法认同他。两人心中大道的不同,更甚于顺治帝和他的君权相权的矛盾。
道不同不相为谋。
出京行围的队伍浩浩荡荡,旌旗猎猎,将顺治帝的行在拱卫当中,一路出城向西而去。
从清晨卯时便开始祭祖告庙,到达西山时却已是过了酉时,途中繁杂可见一斑。
西山别苑,也就是前次李镬李铭举办状元宴所在之地。
顺治帝下令在西山别苑休整一日,明日正式开始秋狝打围。
西山别苑最中央的行宫自不必多说,那是顺治帝的下榻之所,其余的宗室王公,武勋亲贵,朝廷重臣也都根据地位高低被安排了休憩之所。
当然,地方有限,只能紧着顶贵重的安置,剩下的就只能在外围安营扎寨,睡帐篷。
陈颍因为是随着李铭前来的,也被分配了住所,就在李铭的院落中,离顺治帝极近。
虽然只是一间厢房,但也比贾琏他们住的外围小房舍强多了,更不用说那些兵卒所住的帐篷了。
本来陈颍以为卫若兰也会住在此处,不过李铭没提,卫若兰也我没问,自己去了他父亲的营帐。
不用继续被卫若兰那愤恨眼神盯着我,陈颍也觉得舒服不少。
只是,山雨欲来,陈颍一颗心始终悬着,无法入睡。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