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话取来,陈颍又回到刚才遇到李贵的地方,见他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廊上候着,陈颍走过去道:
“走罢,现在带我去锦香院。”
陈颍没乘坐自己的马车,而是让李贵在贾府上支使了一辆。若是乘着自己那辆车去了锦香院,明天满京城估计都会传着自己去青楼妓馆的风流韵事。
“上来,你在下面腿儿着,咱们什么时候能到?”
“这……,我……”李贵面色惶恐,迟疑地看着陈颍,不敢确信他是让自己上车。
最终李贵也没敢坐进车厢里,而是和车夫并排坐在车架上。
到了锦香院,陈颍也没直接进去,只让李贵进去将贾琏叫出来,自己在车里等着。
锦香院二楼雅间,薛蟠几人正在把盏言欢,好不自在。薛蟠怀里正搂着一春衫薄纱的妖娆女子,嘴里叫着“云儿”,要喂她吃酒。
那名叫云儿的女子媚笑一声,勾住薛蟠的手腕反将就被送到薛蟠嘴边。
“奴家不胜酒力,这一杯薛大爷替奴家吃罢。”
薛蟠被迷得五迷三道,大笑着就云儿的手便把酒吃了。
一时三杯下肚,薛蟠已有了些醉意,忘情地拉着云儿的手笑道:“好云儿,你把那体己新鲜曲儿唱一个给我听,唱高兴了,我再喝一坛子,好不好?”
云儿笑着拿起琵琶方要唱曲儿,只听雅间外响起叩门声。
冯紫英示意小厮前去开门,一面又问薛蟠:“莫非你还邀了人来,不知是那家公子?”
贾琏贾蓉贾宝玉几个也看着薛蟠,薛蟠不解道:“我就请了你们,除了珍大哥哥有事不得来,再没别个。”
贾琏笑道:“许是那个醉鬼走错了场子。”
门口,小厮打开门,见是认识的,正是贾宝玉身边的李贵,忙回头报:“是宝二爷身边的李贵来了。”
大家都看向贾宝玉,冯紫英调笑道:“莫不是贵府老太太得知宝玉出来和我们吃酒,要捉他回去?”
贾宝玉被臊的满脸通红,辩解道:“我想吃酒便吃酒,老太太岂会管我这些!”
贾琏几人也不拆穿他,直让李贵进来说话。
李贵进来向屋里诸位行礼之后,向贾琏道:“琏二爷,是陈大爷寻你,让小的带路传话,此时陈大爷正在外面车里等着。”
贾琏还没说话,冯紫英先问道:“那个陈大爷?是陈也俊?还是陈瑞文?”
李贵忙道:“都不是。”
贾琏向冯紫英笑道:“是颍川陈家那位陈大爷,与我表妹定有婚事的,不知他找我何事,我下去看看,你们继续吃酒。”
贾琏一听便想到是陈颍找他,心中欢喜,暗想莫不是陈颍有了好的生意门路,急着就要下去。
冯紫英笑道:“原是这位,我可是慕名已久,何不请他上来一同吃酒,也让我结交一番。”
贾琏看了一眼薛蟠,又看了看薛蟠身边的云儿,尴尬道:“这个怕是有些不便,我那陈兄弟最是不喜这种风月场所,强让他上来恐他不喜。”
“琏二哥你少蒙我,我也是听闻过颍公子高论的,人家那是高风亮节,心中怜悯这些苦命的风尘女子,因无力解救才不忍见,哪儿是你说的什么不喜。”冯紫英道。
贾琏忙道:“是是是,是我说错话,只是不管是不忍还是不喜,他总归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的,还是等下次再介绍你们见面罢。”
冯紫英还想再劝,薛蟠不满道:“紫英,你再喜好交朋友,也得分时候罢,今日是我的东道,我可不想见他,没得扰了兴致。”
冯紫英一愣,贾蓉忙凑上去小声将陈颍和薛蟠之间的矛盾说与他,冯紫英讪讪一笑,忙向薛蟠道恼,不再提要见陈颍之事。
薛蟠才说完,贾宝玉也跟道:“这话说的是,咱们高乐,邀那个惹人厌的上来,反倒扫了兴致。”
冯紫英眉头一挑,好奇问道:“宝玉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