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房后,陈颍四下打量屋内摆设,心中暗暗和原著的描述比较。墙壁上却有一幅《海棠春睡图》,绕过屏风,自有丫鬟打起帘子,陈颍等又跟着尤氏进到内间。
像什么原著里写的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赵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陈颍都在屋中找到了对应之物,至于真伪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陈颍的视线落到屋内的纱帐软榻上,榻上挂着两层纱帐,只能隐约看到里面躺着那人的一点儿轮廓。
陈颍皱了皱眉,这屋子里燃着令人发昏的不知名香料,秦氏的床榻又被纱帐层层捂住,这么躺上个把月,好人也得捂出病来。
床边两个丫鬟伺候着,想是瑞珠宝珠二人。见尤氏来了忙起身见礼。
榻上的秦氏听到动静,也忙要起身,尤氏忙道:“嗳哟哟,你可好好躺着罢,可别折腾了。”
拦下秦氏后,尤氏吩咐宝珠瑞珠将纱帐挂起来,陈颍这才看到秦氏此时的模样。
脸色蜡黄,嘴唇发白,瘦的可见颧骨,眼窝也是深凹进去,眼眸中暗淡无光,活脱脱一重病垂危的样子。
陈颍本来特意叮嘱黛玉,见到秦氏的时候不要惊讶露了马脚,如今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就秦氏眼下这副样子,黛玉仔细看了好久,才看出她和秦可卿有些相像,实在是病的都脱形儿了。
陈颍心中有些暗恼,老爹是怎么回事,自己手下都被逼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让她继续潜伏下去?
只是尤氏等人在场,陈颍也无法询问秦氏什么,着急也是徒劳。
接着尤氏向陈颍和黛玉大致讲了讲秦氏的病症,说的些什么肝血亏精气虚,心气虚而升火,心中发热,夜不能寐,头目眩晕,时常盗汗,饮食不思,萎靡倦怠等等症候。
听得陈颍心中无语,合着诊断的结果就是秦氏五脏皆虚,气血皆亏,你干脆直接说她没得治了岂不更好。
陈颍拿过晴雯一直捧着的木匣,递与尤氏道:“大嫂子,想来贵府各等名贵药材皆是不缺的,这是一匣上等凝神香。我闻着屋内这熏香有些目眩,想是对养病无益,不如换成我这个。”
尤氏连忙推辞不受。
陈颍道:“大嫂子,这香分日夜两种,日用可使人静心凝神,头目清明;夜用的有安神助眠之功效。
换成这香,或可使病人精气神有所好转,更利于养病。”
再三推辞后,尤氏才将香匣手下,嘴上又是连胜说谢。
这是,床上的秦氏突然猛烈地咳起来,宝珠瑞珠忙近前给她拍背顺气,尤氏和黛玉也是被秦氏吸引了注意,都盯着秦氏的脸色看。
陈颍的目却是牢牢定在秦氏腰间,不是陈颍好色,而是秦氏的右手正放在腰部,大拇指在其余四指关节上点着,像是掐指算命一般。
但陈颍知道,这不是算命,而是暗语。
陈颍五岁的时候,无意间想起来暗号传信,就是把要传的信转换成一串数字或者特定的声音、动作,对应着事先指定的一本书里的内容,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如此加密之下,不知道母本是那本书,就算破解了暗号也得不到正确答案,保密性极高。
陈颍想起此法,自然毫不吝啬地拿给赵旭。
其实赵旭的手下一直都有使用这种加密方式,只不过还很粗糙,没有陈颍拿给他的完善。
也是这次,让赵旭觉得陈颍是天纵之才,帝王之姿。也是自这年起,陈颍将颍川的官员们闹得人心惶惶。
此时陈颍一眼就看出秦氏手上敲的是密语,忙凝神将之牢记,秦氏怕陈颍没记住,足足敲了三遍方停。
至于密语,陈颍记倒是记下了,可秦氏是老爹的手下,用的密语母本自己根本不知道啊。就算记下了暗语,翻译不出来有什么用。
好在秦氏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止住咳嗽后,秦氏虚弱无力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