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无奈,只好接过,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时陈颍又柔声道:“谢谢你特意给我准备鸡汤,我是临时有事去了玉儿那边,不是故意无视你的心意的,下次你有什么委屈就找我说,或许是误会呢,自己憋在心里多难受。
还有,以后不许那么欺负香菱,她受的苦不比你少,别看她温温吞吞的,心里也是很脆弱的,她对你好你反而嫌她,她也会难过不是。”
晴雯手上一顿,泪珠大颗大颗滴落在鸡汤里,哽咽道:“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改,再不乱发脾气了。”
陈颍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不指望你改那臭脾气了,只是要学会体谅别人,不要总是一个人钻牛角尖。”
“嗯,晴雯知道了。”
对于晴雯这种性子,直接训她罚她,只会激起她的脾气,说不定直接就会顶起来;但若是好言好语地哄她,惯的她越发有脾气,那更是不妥。
陈颍知道,对晴雯这种人,得让她为自己做的错事赶到羞愧,然后再说些好话哄她,这个时候你也温和,越对她好,她就越愧疚,这样就能对自己的错误印象深刻,下次就会引以为戒。
开解完晴雯,陈颍觉得有些饿了,自己出去盛了碗鸡汤,用罢便去沐浴,第二日还得去上书房陪读呢。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回到屋里仰靠在椅子上,任由香菱给自己擦拭头发。
等头发擦干,香菱准备服侍陈颍安寝时,陈颍突然问道:“晴雯呢,今晚不是轮到她吗?”
香菱娇憨一笑,回道:“晴雯她好像哭过了,不好意思见爷,找我换了。”
陈颍捏着香菱有一丝婴儿肥的小脸,故作严肃道:“谁允许你们换的,今晚轮到她那就是她,去让她来。”
香菱哪知道陈颍是在吓唬她,只当陈颍生气了,忙去和晴雯换回来。暖阁里的晴雯自然也听到了陈颍的话,只得抱着自己的枕头出来。
陈颍非要晴雯侍寝,是想磨磨她的性子,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另外,就是担心晴雯晚上又做噩梦,虽然她现在很少做噩梦了,但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梦到那场大洪水。今天她自己给自己找委屈,又哭过一场,很可能晚上又要做噩梦。
“今晚你睡里边去。”陈颍道。
晴雯慌忙摆手推辞,“爷,不行的,你是爷,怎么能睡外边呢。”
晴雯的惶恐是有根据的,古代侍寝的丫鬟都得睡在外侧,一是方便主子夜里口渴,能第一时间起身去端水,再者是出于尊卑,若是晚上要起夜方便,主子从丫鬟身上跨过去没什么,丫鬟从主子身上跨过去,那就是不敬了。
不过这些对于陈颍而言都说糟粕,睡个觉还得讲究那么多,也不嫌累。
“哪儿那么多讲究,我让你睡里面,听我的。”陈颍的声音里透着毋庸置疑。
“哦。”晴雯弱弱地应了一声,将枕头放到床上,然后爬上去暖着被窝。
见陈颍也要躺下,晴雯忙道:“爷你等等,还没暖热呢。”
陈颍笑道:“那就两个人一起暖。”
软玉温香在怀,虽然只是抱着,什么也没做,但也让陈颍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日神清气爽地起床,也不叫醒睡梦中的晴雯。到院子里活动一番手脚,自行洗漱,又和香菱一起用了早餐,便换好衣饰,先往隔壁去看了看黛玉,见她还在睡着,也不多留,出府后慢悠悠地往皇城去。
上书房读书的多是皇子王孙,因此并不像国子监或者民间书院那样,早早就要点卯上课,陈颍本就习惯早起,早上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
又是平淡无奇地九天过去,这日陈颍下学回来,便又能休沐一日。晴雯惦记着陈颍要带她去探望秦氏的事情,早早就守着门等陈颍回来,还被过来寻她顽耍的雪雁笑作“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