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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让人赏了小厮喜银,带下去安排吃食,贾政也准备告辞离去时,王夫人和薛姨妈又至。
王夫人和薛姨妈中午陪着贾母抹了阵骨牌,等贾母困乏午睡后,她们便去了王夫人院说话。
刚才忽闻贾政急冲冲往荣庆堂去了,王夫人下意识以为是贾宝玉又做什么惹了贾政生气,忙叫着薛姨妈一齐去荣庆堂回护贾宝玉。
见到薛姨妈来了,贾母客气地招呼着:“她姨妈来了,快请坐。”
薛姨妈忙谢了坐,贾母让王夫人也坐了。
左右看了看,王夫人见宝玉并不在,而且贾母和贾政都是脸带笑意,心下也就松了口气。
薛姨妈热情问道:“老太太什么事情如此高兴,让我也沾沾喜气。”
贾母遂将陈家三人会试高中的消息笑着说与薛姨妈,神情比刚才更加高兴,看得陈颍都有些怀疑难不成高中的人是贾宝玉。
不过在见到薛姨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时,陈颍明白了,贾母这是借着陈家来敲打薛姨妈:我外孙女许给的人家都这般优秀,那我更疼爱的宝玉岂能娶你薛家女。
贾母出招敲打,薛姨妈也出言反击,陪笑道:“当真了得,竟一次就高中三人,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没能拿下头名,有些可惜了。”
贾政也惋惜道:“着实有些可惜,要是颍哥儿也下场,说不定有望会元。”
陈颍忙谦虚道:“政老爷谬赞了,世界之大,能人无数,我正是自知学识尚为浅薄,才放弃今岁下场的。”
“颍哥儿你小小年纪就已有举人功名,未来可期,确实也不急这一时。”贾政笑道。
见贾母脸上笑意淡了几分,薛姨妈乘胜追击,继续问道:“不知这头名是哪家的公子?”
迂直的贾政看不出贾母和薛姨妈暗中的你来我往,捋了捋胡须回道:
“中会元者就是上次和琏儿闹了误会的贺海,首辅大人还亲自带他来解除误会。
不亏是首辅大人看重的人。”
任谁都知道贺海和贾琏那件事不是误会,误会只是何昭登门说的委婉言辞,偏贾政当真,竟还在贾母面前夸起打了贾琏的贺海。
薛姨妈也没想到头名竟是和贾琏起了冲突的贺海,暗道惹祸了。
“哼,不过是一无德小人,口舌不净,当街伤人,这样的人纵是读上一肚子书又有什么用。”贾母一拍炕桌,面色不悦道。
见贾母生气,贾政悻悻地作辞告退,溜之大吉。
陈颍不想因为此事影响到惜春的生辰,故劝道:“老太太别动气,不过一个会试头名而已,不值当什么,接下来的殿试才是关键。”
听陈颍这样一说,贾母心里也舒坦不少。陈颍又道:“而且我与他也定下了在状元宴上比试,届时我定然给琏二哥出气。”
“你是个好的。”贾母赞道。
想了想贾母又道:“今儿个是惜春丫头的生辰,云丫头也在,不如你和玉儿就留在府上,你们也好顽得尽兴些。”
看看黛玉,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惜春,陈颍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贾母高兴不已,忙让人去告知凤姐儿打扫院落,不在话下。
申时,是贾母惯常的晚膳时间。贾母派人去叫了贾宝玉等过来用饭。
再看到贾宝玉时,他正和史湘云说说笑笑进了荣庆堂,探春和薛宝钗时不时也附上两句话,完全看不出中午刚吵过架。
贾母笑呵呵地请了薛姨妈落座,又让陈颍等一众小辈都坐了,吩咐王熙凤传菜。
陈颍一直没见到巧姐儿,心下早就疑惑,但想着前几天的流言,陈颍便一直没出口询问。
这会儿都用晚膳了,仍不见人,便问王熙凤:“风姐姐,今日怎地不见琏二哥和大姐儿?”
“他带着大姐儿去庙里进香去了。”王熙凤淡淡回道。
见王熙凤神色冷淡,似乎对他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