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全是为你,自从你给了那些书之后,我常废寝忘食的钻研,还时不时做些验证,在别人眼里我就成了不务正业的荒唐之人,索性我就当一个‘荒唐’的皇子,倒是比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样子更自在。”李铭道。
“我也不瞒你,那些人误会不误会我根本不在意,但今日帮你我的确也是有私心的,我想你将来能帮我。
当然,你不用急着答复我,仔细考虑清楚,不管你作何选择,都会一直是我李铭的朋友。”
“此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殿下。”陈颍道,“不过在回答之前,我想先问殿下两个问题。”
李铭道:“愿闻其详。”
“殿下因何而争?”陈颍问道。
李铭愣了片刻,为何而争他却从未想过,他只知道这是母后的要求,是孙家数百口亡魂的期望,自小便是如此,他不得不争。
陈颍又问道:“殿下让我帮你,是指为社稷出力,还是指成为你的私臣,只为你做事?”
李铭问道:“这有何区别?”
陈颍道:“若是前者,颍乐意至极,颍心中志向便是以自身所学为黎黍百姓谋取更好的生活,自当竭尽全力让社稷安稳,百姓安乐。
但若是后者,请恕我做不到。”
“子阳你是在担心我坐上那个位置会成为是百姓如草芥的昏君?”
陈颍道:“未发生的事谁也不能肯定。不过我可以答应殿下,只要殿下始终心怀黎黍,不忘初心,颍就会一直站在殿下这边。但若是殿下变了,我自然也不会恋栈。”
李铭笑道:“有子阳这句话便够了,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离去的。”
接下来李铭又问了许多物理化学上的问题,陈颍一一解答。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颍便不叨扰了。”陈颍起身告辞。
李铭笑道:“想必子阳是心念着林姑娘,归心似箭。我就不留你了。”
李铭调笑一句,起身送陈颍出府。
“对了,不知子阳你进京后可有安排?”
陈颍道:“先在京里看看局势,我打算在下半年寻一处书院继续读书,准备三年后的会试。”
李铭道:“不如子阳你来做我的伴读,随我在上书房读书,里面的先生都是当世大儒,有他们教导,子阳必能有所进益。”
陈颍拒绝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上书房是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颍不想逢人便弯腰行礼,我怕弯的多了,成了习惯就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这……,那好罢,既然子阳无意那便算了。若是哪日子阳改了主意随时来找我,这伴读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李铭轻叹一声道。
正好此时两人走到了王府门口,陈颍拱手道:“多谢殿下。颍这便告辞了。”
回到尚德坊,陈颍先去了林府,得知黛玉已睡下了,便回到隔壁,将岳象风叫到书房,问道:
“今日可有什么事没有?”
此番进京陈颍并未带着竹砚,将他留在了颍川办事,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岳象风可供差遣。
岳象风道:“公子,今日从下船开始,便一直有人暗中盯着我们,我按爷的吩咐,装作未曾发现他们,不做理会。”
陈颍道:“外面那些人愿意盯就让他们盯好了,但是两座府里一定要仔细排查,做好防卫,绝不能让人钻空子混了进来。”
岳象风躬身答应,又道:“今日宁国府里那位派人送了情报来给公子。”
说着岳象风取出一封信递给陈颍,陈颍拆开大略一看,并无什么紧要之事,无非就是贾琏偷偷带了个女子回京,暗中藏在外面;王熙凤又做了些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勾当;还有贾瑞久病难医,情况越来越差这样无关痛痒的小事。
陈颍也不知道是贾珍和那位宁郡王按兵不动,没有搞事,还是秦氏只将那些消息传给自家老爹,不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