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是什么,不是做官吗?”朱岚问道。
“这一点我和陈颍一样,做官当然也是我们读书的目标,但并不是最终的追求。”陈颍回答道,“因为做了官,有了权势和身份,就能在做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时减少许多羁绊和阻碍,所以做官是我们用来实现追求的工具。
至于读书最终追求,于我而言,读书就是为了增长学识,提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为家族、为民族贡献自己的力量。”
朱岚问道:“你家族、民族都说了,怎么没说国家呢?”
“历来世人都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并不是每朝每代的君王都值得辅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隐士高人了。所以我只说家族与民族,国家的好坏要看君主如何,若是遇上不好的君主还要一味得去辅佐,反而是在损害民族根基。”
“你快别说了,要是被人听了去,你的麻烦就大了。”
“多谢朱兄弟提醒,是我太激动了。”陈颍拱手道谢。
朱岚道:“那陈颍的最终追求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知,但想来肯定是心怀民族大义的,陈曾颍说过一番话,让我无比震撼。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朱岚道:“的确是令人震撼,但我还是觉得你的追求更有意义,这番话虽然激昂,高尚,但太过远大,让人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陈颍瞬间想到了“假大空”三字,在陈颍原来那个世界,多少读书人将张载的“横渠四句”挂在嘴边时时标榜,做的却是一些道貌岸然之事,渐渐的这四句话也就真的成了读书人的“假大空”。但陈颍不会,他敢说出这四句话,是因为一直都想要做到这些,也一直在努力去做。
两人围炉品茶,悠闲地谈天说地,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便响起敲门声。
“我去看看。”陈颍说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同班的学子大半都在小屋外站着,估计除了回家去的都在这里了,敲门者是周鹏,陈颍拱手道。
“周兄,还有诸位同学好,我这屋子狭小就不请大家进去坐了,不知你们来是为了何事?”
周鹏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大大咧咧地道:
“今天不是冬至嘛,咱们一个班的同窗理应聚一聚,天又冷,大家就打算下山去吃杯热酒,来叫你和朱兄弟一同前往。”
陈颍回头看了下朱岚,见他一脸不情愿,对周鹏等人拱手道:
“诸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和朱岚就不去了,今天很可能要下雪,各位还是带好伞具衣物,祝你们玩的愉快。”
“诶诶,别呀陈兄弟,难得休沐,你就跟我们同去罢。”周鹏上前拽着陈颍的胳膊不放他走。
“是啊,陈泽你就跟我们同去罢。”
“就是就是,你不去就少了大半趣味了,我们还等着品读你作的好文章呢。”
虽然只十几天,但陈颍展现出来的文采和品行很不错,在同窗中很受欢迎。其他同窗学子也跟着一起劝道。
陈颍道:“多谢诸位同窗抬爱,不如这样罢,今日冬至,咱们就在书院里来一番冬日游园,再自己动手包来饺子吃,岂不比下山吃酒有趣。”
听了陈颍的提议,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
“陈泽兄弟,我们就是因为今天太冷了才想着下山吃点热酒热和热和的,这留在书院里……”
陈颍笑道:“想吃酒还不简单,等我去跟院长求个情,下山买了酒拿进来,不就行了。”
陈颍如此一说,再没人反对,大家都知道院长十分看重“陈泽”,他去求情,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诸位且回去准备准备,我这就去找院长,然后下山去买酒。”
“陈泽,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罢,也好帮你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