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湫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其实并没有太大波及。
他卸掉了顾陵珏的大部分力量,顶多算是被余波所轻微震伤。
没想到高超的演技直接瞒过了顾陵珏和温逸竹。
皇帝哥哥,我们回宫成婚好不好,我,我想要皇后的凤位
少年纯洁无瑕的眼眸亮了亮,充满着希冀,嘴角还有殷红未干的血迹,看起来像个破碎的娃娃,稍不注意就会被毁坏。
他股间毛茸茸的大尾巴也不似平常的活跃,安安静静的垂着,尾巴尖染着尘土,灰蒙蒙一片,发凉的指尖无力的扫过温逸竹的掌心。
好不好。
吃力的说完一句话,少年眼角滴落一颗剔透的泪珠,他很怕遭受到拒绝。
温逸竹恨不得替少年疼,替少年咳血,他紧紧的握住掌心中偏小一号的手,低声承诺。
小家伙,我都听你的,凤位不及你万分之一,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包括帝位?少年没忍住好奇,咳嗽了几声,追问道。
是,包括帝位。温逸竹丝毫没有在意还在渗血的伤口,右手柔柔的抚摸着软趴趴的狐耳,用手掌的温度试图捂暖。
难受。少年怕痒,动了动自己的耳朵,直挺挺的粉白可爱又晃眼。
闻言,温逸竹立马松开,眉眼忧愁,肯定伤得很重,小家伙,我们得赶紧回宫,宫里珍藏了不少高年份的药物,御医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不确定,御医对精怪的伤有没有办法。
他甚至不敢想象,那些恶意的结果。
他怕失去他的小狐狸。
好不容易,遇到的珍宝,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少年乖乖的点头,好,跟哥哥一起回宫。
温逸竹带着少年走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行人,就好像所有闲杂人都被驱逐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周围死寂的空间,忽然缓缓波动。
顾陵珏的身形慢慢显现,他复杂的看了眼血迹斑驳的地面,瞳孔巨震。
真奇怪,那个人类受着伤,怎么一声不吭的背着化形狐狸,走那么久。
如此露骨的伤口,连他都觉得难以抑制的疼痛,小小的人类竟然面不改色。
怪哉。
察觉到他们走了很远的距离,顾陵珏撤掉覆盖整个客栈的结界,身形一闪,继续跟了上去。
远远跟着,既不会被影响,又能达成监视的目的,显然是个不错的方法。
只是,他的狐狸就这么被个陌生人类亲密的对待,真真切切让他有种崩溃的杀意。
想杀人,却无能为力,绝对称得上是件痛苦又绝望的事情。
杀人=杀他自己。
身份地位高贵的魔尊,怎么能因为一只卑贱的狐狸,而丢到自己的性命。
太看得起那狐狸了。
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等他找到合适的精血容器,给予狐狸足够的惩罚,全然不会出现他拼着神魂受伤,也要穿越人魔界限的幼稚行为。
还有那个与他容颜一致的人类,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冷漠强大的魔尊,还没有意识到,本无心无情的他,渐渐的开始多了各种不同的情绪。
分明啊,就是在吃醋。
吃醋那人类顶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却可以百分百得到狐狸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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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