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寅汌有些不适应身体的反应,他尝试着站起来,腿软差点跪下。
旁边的小马悠悠转醒,一见自家总裁低垂着头,半跪在地上,很是懵逼。
老板,好端端的不待在座位上,怎么玩起了单膝跪地?
小马还以为总裁有了深爱的女人,准备练习结婚,回国就闪婚。
显然,他猜错了。
穆寅汌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那些绯闻,不过是原来的灵魂在装模作样,在那些男男女女里面找寻与湫湫相似的点罢了,根本没有过肢体接触。
无论是原来的灵魂,还是这个目前掌控躯体的另一个位面的灵魂,都百分百忠诚自己的爱人。
穆寅汌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抓着座位旁的把手,一点一点的支撑着自己,弯曲的膝盖慢慢的直立起来。
没事,刚刚有些头晕,现在好多了,你回自己的位置,不用扶我。
男人冷冽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虚弱。
小马只是个开车的老实人,也听不出来总裁的不对劲,站起来一半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心里暗暗的嘀咕,自家总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也不知道以后会祸害哪家姑娘。
殊不知,自家总裁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上,已经深深的被祸害了几个小时。
到现在,被祸害的腿都在打颤。
穆寅汌微红着脸,那后方传来的感觉,仿佛让他有种错觉,觉得青年一直在用视线扫视他。
而这心灵与身体的双重刺激,让他越发没有力气。
一片寂静中,穆寅汌的耳边传来浅浅的叹息声。
喷洒在脖颈的气息,冰冰凉凉的,像冬天的鹅毛大雪。
宝贝,我忘了,你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
是不是想要去洗手间,嗯?
青年的尾音微微上扬,像小羽毛拨动着穆寅汌的心弦。
穆寅汌僵着身子,怕被一旁的小马看出异样,喉咙里轻轻发出嗯的音节。
随即又轻咳了几下,掩饰刚刚的那个字。
俊美的脸庞红晕逐渐加深。
何茗湫的眸色也随着男人脸色的变化,越发低沉。
想着男人虚弱的身体,连忙打消了升腾起的不对劲想法。
鬼是不会累的,但是人类不行,人类格外的脆弱,得用心呵护。
别怕,宝贝往前走,我支撑你。何茗湫小心的从后面抱住男人,给他酥软的关节处注入力量,让他不至于摔倒。
好。
感觉到身体有了力气,穆寅汌松开座位的把手,略微踉跄的掠过那块座位区。
关上洗手间的门,他才松了口气。
洗手间的洗手池上方,有一块很大的玻璃镜子。
穆寅汌抬眸就能看见自己苍白的唇瓣和布满红晕的双颊。
两者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脸红,是因为想到了那些画面,还有湫湫关心他时,不自觉产生的欣喜。
西装革履,如天神强大的男人,哪次不是以冰冷待人,唯有在爱人面前,才会毫无掩饰的收回自己所有的锋芒。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一腔爱意蓬勃而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