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副都御使蒋子良急声喝道,“皇上如此处置,臣不敢苟同,臣请皇上收回成命!查办李岩!”
“查办李岩?你给朕一个理由!”
朱慈烺冷哼道。
蒋子良高声道:“就凭他抢占德王一千顷土地,就足以查办他李岩!更何况他到了山东,就急不可耐的推行摊丁入亩,惹得天怒人怨,怨声载道,难道就不该查办他吗?”
“王承恩,将德王的奏章送给蒋大人看看!”
朱慈烺低喝道。
王承恩连忙从龙书案上抄起了德王的奏章,递给了蒋子良。
蒋子良心头惊异,德王的奏章?自己可是没听说过德王给皇上上奏章了啊……
蒋子良急忙拆开奏章观看,登时呆住了,哪里是什么德王告李岩抢占土地的奏章,而是将李岩夸上了天,到最后,德王甚至直接表态,全力拥护皇上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的方略,并且已经将自己名下一千顷田产,以低于市面三成的价格出售给朝廷,同时将德王府一千顷田地,分给了德王一系的宗室子弟,用来支持宗室子弟们的日常开支,最后,还请皇上多多怜悯下面的宗室子弟,为宗室子弟们谋一条百世不易的出路。
到了最后,德王鲜红的印信扣在上面,醒目至极!
蒋子良登时傻了。
朱慈烺冷笑道:“蒋子良,这就是你口中强占德王一千顷土地的李岩!你还有何话说?来人,蒋子良没有真凭实据,诬陷同僚,搬弄是非,立即革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蒋子良登时嘶声叫道:“皇上,朕只是依据下面的奏章,风闻言事,您不能革臣的职,大明立国以来,从未有因风闻奏事而被革职的官员!”
“去你娘的!”
朱慈烺大怒,一脚将蒋子良踢翻在地,喝道:“从现在起,大明有了,你就是第一个因风闻奏事而被革职的官员!武士,给朕将蒋子良乱棍打出去!”
崇祯当初惯着这些文臣,朱慈烺可不惯着他们,几个金瓜武士从外面快步走了上来,直接将蒋子良给架了出去,扔在了乾清宫外面。
“钱谦益,再给你一份锦衣卫的密奏!”
这一次,朱慈烺不用王承恩了,自己拿起了锦衣卫的奏章,直接甩在了钱谦益的面前,喝道:“你自己看,看完了,给他们也看看!”
钱谦益将锦衣卫的奏章看了一遍,传给了英国公张维贤,等到密奏转了一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什么情况?
不是李岩逼迫太紧,不是李岩弄得山东怨声载道啊,现在山东摊丁入亩的方略,根本就没有全面推行,只是现在济南以及各州府县官员之间推行,让所有的官员上报户口,上报名下田产。
布政使司是稽核上报了,可是跟李岩让锦衣卫差的数字根本就对不上,李岩自然是要让布政使司从新稽核了,结果直接惹怒了刘泽清,率领两千兵力围攻巡抚衙门,直接要生擒甚至斩杀李岩!
朱慈烺冷哼道:“李岩是朕亲自委任的山东巡抚,巡抚山东军政事务,无论三司还是山东镇,都要听命于巡抚衙门,他刘泽清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围攻巡抚衙门,这不是造反是什么?犯上作乱,朕没有祝他刘泽清九族,就已经是够法外施恩的了!”
“皇上,”
看完了密奏,钱谦益眼睛一亮,急声道:“可是,锦衣卫密奏,也曾言及,是刘泽清得到了密报,说李岩阴谋勾结李自成,企图在山东起事,方才不得不围攻巡抚衙门啊!李岩乃是降将,本来就是朝廷叛逆,若是刘泽清得到密报,先下手为强,又有什么过错?难道还要他这个山东镇总兵坐视不理不成?”
朱慈烺冷笑道:“叛逆,叛逆?李岩是叛逆!而且是闯逆之中李自成的左膀右臂!可是李岩为什么要造反知道吗?”
钱谦益脸色一滞,他哪里能说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