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阮媛突然迷上了编织,第一双红色的毛线袜被她织得七扭八歪,可一阵子下来,阮媛的编织手艺进步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她织了许多婴儿的小帽子、小毛衣、小毛裤,花样的繁复让白莳芳叹为观止。可最近她手头正在织的却不是孩子的东西,而是一条藏蓝色的围巾,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织给谁的。
“阮姐姐,这围巾是给谁织的啊?”
阮媛娇羞一笑,嘴硬回道:
“给我自己的!”
白莳芳捂嘴一笑,配合道:
“哦,是这样啊,可阮姐姐不是最喜欢红色吗?”
“那我给曦沐织,不行吗?”
“怎么不行,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阮姐姐,你这话我可记下啦,织好了可别反悔喔!”
阮媛知道白莳芳是有意在调侃自己,娇嗔地瞪了白莳芳一眼,转移了话题。
“莳芳,你这么大老远地让曦沐到潘家湾买什么乌梅糖,可真能折腾人!都说酸儿辣女,如此看来,你这肚子里面是个小公子啊!”
“阮姐姐,亏你还是教授夫人呢,怎么还迷信这些胡说八道的说法?这都是没谱儿的事儿!”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只要平平安安生下来就好。”
“你这么年轻,身体这么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阮媛微微一笑,低头继续手上的活计,突然坐在厨房炉子上的水壶发出鸣响,想着炉子上的水壶快烧开了,她赶紧起身出去,洗了两个杯子,鸣响声渐小,阮媛把咕嘟咕嘟冒着白汽的水壶从炉灶上取下来,倒了两杯开水端进了屋。
阮媛刚一进屋,刚好看到白莳芳正在费力地下蹲,伸手想去够掉在地上的一把剪刀。
“别动!快别动!我给你拿!”
阮媛把杯子放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剪刀拾了起来,递给白莳芳。
“你拿剪刀干嘛啊?”
“我想剪头发。”
阮媛看着白莳芳油亮的发辫。
“这好端端的剪什么头发啊?”
“孩子出生以后,头发太长不方便。”
“你跟曦沐说了吗?”
“说了,他不同意,他说以后洗头梳头由他包办。”
“这不就得了!”
“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哪会做这些事儿!正好你来了,你帮我剪!”
“我?我可不剪,到时候曦沐又该怪我了。”
“有我在,他不敢,你就放心吧!阮姐姐,你都能做主留下宝宝,我这不过是头发而已,怎么还做不了主了?”
白莳芳无心的一句话,让阮媛瞬间沉默了,白莳芳察觉自己失言了,赶紧道歉:
“阮姐姐,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
阮媛轻轻叹了一口气。
“莳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这段时间我总是琢磨,我本来一直坚信自己坚持的是对的,可我现在越来越不确定了。我知道涧峡心里头还怪我,我也知道我自己任性,我怕孩子保不住,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更怕把我自己的命搭进去,那涧峡可怎么办?可我知道,如果我这次放弃了,我这辈子就永远失去当母亲的机会了。”
白莳芳握住了阮媛的手,跟她头挨头地靠在一起。
“阮姐姐,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你只要安心地等待宝宝的降生就好了,你担心的任何事情不会发生!相信我!”
“你呀,最知道怎么哄我开心了,比你曾大哥强多了!把剪刀拿来吧!我可是第一次给人剪头发啊!剪坏了你可别怪我啊!”
“没事儿,你就贴着我的耳朵,剪齐就行。”
“那我可剪啦?剪坏了我可不管啊!”
阮媛一手握着白莳芳脑后的麻花辫,刚要剪,却瞥见白莳芳皱眉闭眼咬紧牙关,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