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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确铮和贺础安相视一笑。
陈确铮拍了胡承荫一下:
“还装?心里头琢磨半天了吧?”
贺础安跟着说道:
“就是,楚青恬演‘妻子’,谁还敢演‘丈夫啊’?机会难得,一定要把握住啊!”
胡承荫憨憨一笑,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从那往后,文庙不但成了民众夜校上课的地点,也成了文明戏的排练场地,每天的课上完之后,大家便开始排练,许多同学看着好奇,都留下不走,坐在地上看他们排练,时不时发出哄堂大笑。
胡承荫看着大家的笑脸,听着大家的笑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觉得自己一瞬间回到了天津老家,回到了劝业场。因为通讯的阻隔,他已经快一年没有跟家里人联系了,一想到这里,心中不免酸涩,他定了定神,咳嗽了一声,把自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排练很顺利,最大的笑点就是“黑白无常夫妇”,两人演技不好,然而有一种笨拙的喜感,陈确铮对苍蝇的模仿也十分到位,他弓腰曲背,蹑手蹑脚,还会在胸前搓手,模拟苍蝇的动作,大家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最大的惊喜却是楚青恬,她演活了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形象,胡承荫从他望着她的眼神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和担忧,结尾的时候胡承荫扮演的丈夫在弥留之际,楚青恬竟真的泪如泉涌,她的眼泪滴在胡承荫的脸上,一时间让他也入了戏,就好像自己真的成了那个即将死去的丈夫,对妻儿生出无限的不舍来。
戏到了尾声,胡承荫从病床上起来,演员们站成一排朝观众们鞠躬,收获了长久且热烈的掌声,他们惊讶地发现,许多女孩都在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
“狐狸,你看大家多喜欢,你的戏一定会成功的!”陈确铮看着胡承荫的脸,发现他的脸上也遍布泪痕。
宣讲会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油印传单并在大街小巷散发,“三剑客”一下课便一头扎进教育局,在那间放了油印机的办公室里昏天黑地地忙活起来。情况跟陈确铮估计得一样,教育局有油印机,油印材料却是不够的,需要自己花钱买,还好他们早有准备,终于把几千张传单印好了。
深夜,印好最后一张传单的三个人满身满脸都是油墨,贺础安和胡承荫累得头碰头地躺在地上,陈确铮却仍旧在灯下整理他们剩下的钱。
“因为咱们精打细算,竟然还剩下一些钱,我们买一些苍蝇拍吧,这个苍蝇拍咱们不发给老百姓,而是发给咱们的同学,阻止一个‘百人灭蝇小分队’,专门到饭馆、菜场、豆腐作坊等苍蝇多的地方去打,估计会很有效果,你们说如何?”
“好主意,咱们要让蒙自的苍蝇闻风丧胆!”
“三剑客”实在太困了,没说几句便在油印室里沉沉睡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