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消暑,感觉气力恢复了大半。
贺础安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用湿漉漉的手把额头的刘海都捋到后脑。
“刚才你可是又‘英雄救美’了一次啊,嘴上说着自己不是好男友,还跟人家说自己是独身主义者,可你这个样子,让那个人家女孩怎么死心嘛!你胳膊刚才是不是伤到了?”
陈确铮刚要说话,林间传来一老一小,一男一女两人的歌声,唱的竟然的民众夜校里教过的歌——《游击队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那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
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强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哪怕日本强盗凶,
我们的兄弟打起仗来真英勇,
哪怕敌人枪炮狠,
找不到我们人和影。
让敌人乱冲撞,
我们的阵地建在敌人侧后方,
敌人战线越延长,
我们的队伍愈扩张。
不分穷,不分富,
四万万同胞齐武装,
不论党,不论派,
大家都来抵抗。
我们越打越坚强,
日本的强盗自己走向灭亡,
看最后胜利日,
世界和平现曙光!
梁绪衡眼睛一亮。
“你们听,这个声音好熟悉,是不是石榴的声音?”
贺础安也听出来了。
“好像真的是,我们喊一声,看她答不答应!”
几个人便一起大喊“石榴”,很快林中便传来应答声。
没过一会儿,石榴便和一个面容黧黑质朴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过来。
“阿爹,他们都是西南联大的学生,他们还是民众夜校的老师,我唱的歌都是这两个阿姐教我唱的!”
那中年男子微微佝偻着腰,脸上写着拘谨和羞涩。
“谢谢你们,石榴从小就喜欢念书,你们办了这个夜校,可把她给高兴坏了。”
“贺老师,你们在这林子里干什么?”
贺础安把他们的灭蝇行动和做纱罩的想法大致讲了一下。
“太巧了,我阿爸就特别会用竹子编东西,我们背的这个竹篓就是我阿爸编的!”
“那太好了,你能告诉我们怎么做吗?”
“当然可以,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说你们要做纱罩,要做多大的纱罩,要做多少个纱罩?”
“三剑客”互相看了看,不知怎么回答,陈确铮先开了口。
“说实话,我们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这东西做起来应该挺容易,把竹子看下来在劈成细条,然后用铁丝固定一下,在上面罩上纱布就行了,可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没那么容易。”
“学生仔,别灰心嘛,你们这不是遇到我了吗?你说的这个东西我虽然没见过,但你告诉是什么样的,我就一定能做出来!你们就放心吧!”
晶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