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罢了。
“在本官面前,便敢如此放肆,背地里岂不是更加荒唐?”程宴瞥了眼一旁死死埋着头的张品泽,呵呵一笑。
“子不教父之过,本官觉着李大人当真教子无方,其子这般不将本朝律法放在眼里,当父亲的也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待我回京禀明圣上,再派个会做官的下来整治整治这郁南的风气。”
程宴双手撑在窗沿,脸上忽得没了笑,眼神冷凌得很,好似寒风冬月,望一眼便觉身处冰窖,大气也不敢出。
姜妤晚低着头,默默听着这番言语,暗悔自己方才识错了人,这哪里是软柿子,明明是块硬得发冷的顽石。
幸好,这也算替他们解了围。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时,林珂韵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方才那座杀神在叫她。
“姑娘受惊了,这袋银子算是赔礼,日后也不会有人敢找你们麻烦,湖边风景如画,可也不便久留,尽快回府休憩吧。”
程宴随手扔下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正正落在姜妤晚脚边,发出好大一番声响,像是砸进了她的心里。
“谢公子今日主持公道,可这银子却是不便收下。”姜妤晚捡起荷包,急急道。
但那窗边哪儿还有程宴的身影,只留有一个身穿靛青劲装的男子对着她抱拳行礼道:“既是我家大人送出的东西,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姑娘便收下吧。”
话罢,头也不回的合了窗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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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该起了,小夫人。”
隐隐约约的呼唤声唤醒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姜妤晚,一睁眼瞧见清安和灵梦,一时竟分不清身处郁南还是在京都,到底哪一个才是梦。
见她终于醒了,两人才放下心来。
旁的夫人都是早早起来伺候夫君梳洗穿戴,更何况妾室更要讨好夫君来巩固地位,他们家这位可好,从未见过一次比男主人起得早过。
更难得的是大公子居然从未说过她分毫,吴氏也像是不知情一般,若是知情,怕是小夫人可得遭罪了。
清安轻车熟路般将姜妤晚从床上拉起来,然后立马招呼两个小丫鬟将盥洗盆拿上来。
见外面天色尚暗,姜妤晚还是有些迷糊,任由她们捯饬自己,精神稍微清醒些,才问道:“大人呢?”
“大公子刚起片刻,小夫人快些吧。”
因为收不到皇宫里的消息,皇帝会留程父多久也不可知,所以不知道程父何时回府,身为后辈,自然得早早起来提前到吴氏那去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