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的坐在软榻上,谢姜的脚还放在徐衡奕怀里,彼此叹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听不到她的低喃。
徐衡宴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喉咙又酸又胀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你怎么会是多余的呢,就算我成婚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也无法取代。
“有个词叫重色轻友,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谢姜表示合理怀疑,他有了媳妇忘了她。
“你也知道事情还没发生,也许你所担心的问题永远不会出现,怎么也变得杞人忧天了?”
徐衡宴轻轻笑了起来,尽量表现得非常轻松,可她为什么会杞人忧天,变得一点也不像她自己?衡宴越是清楚这一点,心中越是闷得喘不过气。
这明明是他心中所求,可是看到她怅然若失的样子,却又生不出半分喜悦。
谢姜不想听他空口白话的安慰,拉着毯子钻进去躺下,还嫌他占位置太多影响她躺平,没好气将他往旁边踹。
徐衡宴被踹得一声也不敢吭。
他也不想把所剩不多相处的时间,浪费在谈论这个,让他们两个人都不愉快的话题上。
等到日后他成婚后,当她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化时,心结自然就会解开。
返回宁河的一路上,徐衡宴心情沉郁不已。
当谢姜得知他下次回京,也就是他成婚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他在城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的身影,这次她没有来送他。
直到当天夜里他在驿站落脚,他留在京城的人送来一个消息,原来今日凌晨她就早早出城了,她亲眼目送他在官道上远去。
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她一个人在冷风中站了很久,像一尊石像般久久不曾动弹。
之后一个人牵着马,漫无目的游走,最后走到南昭寺前,暂且在寺中落脚。
来人短短几句话,像是给徐衡宴兜头淋下一桶滚水,烫得他血气翻涌。
她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目送他的?
脑海中全是她失魂落魄不知去往何处的身影。
赶去南昭寺见她的念头突然涌了出来,然后就像泄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徐衡宴被深秋夜里的冷风,吹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驿站外。
“世子?”
广白因为世子的反常有些心惊。
世子不会打算折返回京吧,又或者直奔南昭寺见谢侯?
来人只说谢侯早早等候在官道旁,世子路过时并未现身,待他们离去后在路旁站了一会儿,之后一路闲逛到南昭寺。
也没多大点
事儿啊?
不就是谢侯偷偷摸摸相送了一程吗?也不知道世子胡乱琢磨了些什么,像是丢了魂一样匆匆从驿站中出来。
广白想说兴许谢侯早上出城,就是为了去南昭寺的呢?只是凑巧顺道去送一送世子。
但是天不亮就跑到官道边上等着,去南昭寺上香的话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况且也没听说谢侯是佛门信徒哇。
难不成谢侯还真是特意来送世子的?广白心中再一次动摇了,觉得谢侯对世子也不全是虚情假意,毕竟曾同生死共患难过。
底下的人迅速准备好行装,很快就将马匹牵了过来。
徐衡宴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但是却定在那迟迟没有上马。
广白提醒了一句,也不敢再吭声。
最终徐衡宴按捺住了那份冲动,丢出缰绳后转身往驿站里走。
既然改变不了两个多月以后成亲的现实,此刻他就算是赶到她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徒增烦恼。
徐衡奕吃喝玩乐这么多年,想必如今也颇有几分心得了,但愿他这点不算长处的长处,往后几个月能派得上用场。
玩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