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大厅内外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罗中通都一头栽地上了。
西寨能站起来的只有寥寥十数个。
在东寨的汉子们的起哄声中,挣扎着想顺着厅柱爬上上房梁,取下他们提前藏好的兵刃。
可惜他们中的是三日醉。
哪怕目前还站着的十多个人身强体壮,一面努力保持清醒,一面使劲拧自己的胳膊大腿上的嫩肉,也终究没能抵抗住。
最后一个西寨壮汉,也在东寨的某个汉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一下之后,栽在地上头破血流。
东寨的人爬房梁的爬房梁,钻桌底的钻桌底,还有伙房外的墙根底下……
很快将西寨提前藏好的兵器都取了出来分了。
罗禄朝通往后厨的门口看了过来,朝着谢姜拱手一揖,然后就带着东寨精锐赶往寨门前。
罗寿则带着剩下的人清理埋伏在伙房外面的人,之后他还要带人去将留守西寨的人也都控制住。
小虎跑到伙房外连吹三声口哨,一帮来自东寨的十来岁的半大少年,猴子一般从各个方向飞蹿而来。
每个少年身上都缠着一圈,寨子里用树皮搓成的麻绳。
小虎就带着这群小伙伴,将倒在伙房里里外外的西寨汉子们都捆了。
冬子搓搓手跃跃欲试,不过他没忘记谢公子还在,“谢公子,要不我先送您回去歇着?这里的事我们能处理好。”
谢姜道:“我知道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对了,我叫你留的排骨,放在哪儿了?”
徐衡宴这会儿估计还饿着肚子,她得回去给徐衡宴做点好吃的。
吃完最后一顿饭,他们就要离开了。
冬子陪谢姜去厨房后面的院子里,取了单独留出来的一盆肋排和一小罐蜂蜜,找了个篮子放进去再递给谢姜。
谢姜挎着篮子摇着蒲扇慢慢往回走,将并不激烈的打斗声远远抛在身后。
~
谢姜睡了个午觉起来,罗寿和冬子就跑来了,谢公子和徐世子的人,正在寨子外面恭候着。
谢公子要走了。
两人都很舍不得。
谢姜看向罗寿胳膊上,浸染了血迹的绷带,“寨子里都清理干净了?”
罗寿高兴地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东寨西寨了,只有一个永丰寨。”
罗寿抬了抬自己受伤的胳膊,以此证明自己的伤并不严重,“路宝宏手下死士都是些好手。”
他们东寨付出了十几个弟兄伤亡的代价,才将路宝宏带进寨子里的死士悉数解决。
离开小院之前,徐衡宴将
树荫底下的笼子打开,将小兔子放了。
徐衡宴一抬头就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他眼底有着一层浅浅的笑意。
“怎么了?”
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谢姜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好招人喜欢哟。”
徐衡宴:“……”
这是正经人说得话吗?
“好啦好啦,赶紧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谢姜一身轻什么也没带,对于她来说,这座小院没什么特别的,不值得留恋。
徐衡宴手里却拎了一个小包袱,装在里面的,是谢姜亲手做得那两只竹筒杯。
谢姜边走边问:“路宝宏呢?”
“地牢里捆着呢。”罗寿寻思着,谢公子都问了,“是要砍了吗?”
“随你们高兴。”
“那我一会儿回去就砍了他,谢公子,您觉着砍他几刀比较合适?”
“千刀万剐?”
“啊?那有点难度,我尽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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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寨子的路崎岖难行。
谢姜想起进寨子的时候,是徐衡宴背着她走的,她全程迷迷糊糊在睡觉,就想牵牵徐衡宴的手。
徐衡宴的手生得好看,骨肉匀停,她能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