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到院子的时候问枫又忍不住小声道:“看样子荀相也是支持主子做摄政王的?”
易砚亘眼神沉静,微丝不动,“荀相不是支持,只是无从选择之下的,不得不妥协罢了。”
荀相是不想看到大予朝才刚刚开始的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
如荀相这样披肝沥胆一心为国的老臣,怎么会愿意看到朝中多出一位摄政王?
他们虽然对当今陛下失望透顶,可也绝不会愿意看到皇权旁落。
问枫想起春色满园竞拍会那天晚上,谢姑娘怂恿主子接受摄政王位的事。
问枫望着主子的冷肃背影,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进了书房,有些话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问枫想问的是刚才,主子百般推辞不过,对荀相说会考虑考虑,主子不会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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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午觉的谢姜被摇醒了。
何姑姑站在床边,“公子,出事了。”
谢姜翻了个身背对着何姑姑继续睡。
何姑姑知道公子已经醒了,能听见她说话,“徐三少爷出事了,被路宝宏绑走了,徐世子单枪匹马去赎人。”
谢姜仿佛睡着了,一动不动。
何姑姑就在床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就见谢姜翻过来,眼中的睡意渐渐褪去,“你方才说徐衡奕被谁绑走了?”
“路宝宏。
”怕她想不起这号人,何姑姑提醒道:“就之前南雄侯府的,吃人的那人的弟弟。”
谢姜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衡奕不是才在她这儿吃过午饭?
何姑姑已将洗漱用品备好,“就是从咱们这儿离开后没多久,徐三少爷自己到外面去逛,听说大庭广众之下就被掳走了。”
“徐衡奕是猪吗?”
即便是身在宁河县城他们自己的地盘里,徐衡宴也不会大意到不派人跟着徐衡奕。
这样都能被掳走?
徐衡奕以为自己才三岁吗!
“……您说是就是吧。”
据说徐三少爷确实是被骗了。
谢姜下了床伸个懒腰,“这个路宝宏倒有几分胆色,居然敢潜进宁河县城,在徐衡宴眼皮子底下动手。”
何姑姑将帕子拧干递给谢姜,“可不是,徐三少爷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谢姜擦了把脸彻底清醒了,十分平静的问:“徐衡宴只身前去赎人了?”
何姑姑接过帕子扔进水盆里,一边服侍谢姜穿衣服一边说,“路宝邡派人来传话说,要想救徐三少爷,就得用徐世子去换,用徐世子换徐三少爷,徐世子要是不愿意换,那徐三少爷就是个死。”
“并且强调了只能徐世子一个人前去,徐世子要是
敢阳奉阴违带着人,多带一个他们就给徐三少爷一刀,就徐三少爷那样儿的能禁得住几刀?徐世子可不是只能独自前去吗。”
谢姜仰着头由何姑姑系扣子,“何姑姑你说事儿就说事儿,为什么要顺带踩徐衡奕一脚?”
何姑姑一头雾水,“我有吗?”
谢姜一本正经,“你有,你说他不抗揍。”
何姑姑嗔了她一眼,“……别打岔,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谢姜道:“为了徐衡奕不被砍死,徐世子独自去换人了。”
何姑姑感慨着总结道:“徐世子真是个好兄长。”
对于魏国公府和徐氏来说,徐世子的分量比徐三少爷,可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
可徐世子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去赴险了。
路宝宏父子现在可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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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快马疾驰准备出县城,却遇见县城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其中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
魏国公府的护卫。
还有宁河县衙的县城主簿,以及好些胥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