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乡野间游玩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易砚亘就离开宁河赶回京城。
气候一天天暖和起来,转眼就到了四月。
徐衡宴倾注了无数心思,亲自领着人精心培育的红薯苗,长势也一天比一天喜人。
用来试验种植红薯的土地已经翻好,就等着再过两天就正式开始种下去。
谢姜这边的玻璃厂也十分顺利,听说已经陆陆续续制出了成品。
这天徐衡宴便抽了个空,跟着谢姜一起去玻璃厂。
玻璃厂如今已经非常像样了,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卖力干活的工人。
见到谢姜和徐衡宴,工人们都会停下来打声招呼,“谢公子,徐大人……”然后继续埋头干活,每一个人都毫不吝惜力气。
这么好的活儿当然要好好干,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么多工钱。
他们都是附近几个村里的村民,按照不同的工种岗位,每月都能领二两到三两的工钱。
最低的都能拿二两银子!有了这份算得上十分丰厚的收入,足以改善一大家子的生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徐衡宴一路走一路点头,十分欣慰的对谢姜道:“你这个玻璃厂开起来,也算是造福宁河当地了。”
农人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却从来没有真正填饱肚子过。
做工行商背井离乡,也不是都有好结果。
能在家门口做工还能真正赚到钱,这是他们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大家都很感激来这里开厂的谢姜。
“可是区区一个玻璃厂,能帮到的人终究有限。”
“能帮一个人就已经是功德无量,更何况你这厂子里招了不少人。”
“那我继续努力奋斗,把玻璃厂做大做强,争取帮到更多的人。”
徐衡宴也希望玻璃厂能够一直继续下去,如果能做大做强当然更好,意味着能招收更多工人,有更多的贫苦家庭因此多了一份保障。
田康太领着二人去看制作好的成品。
徐衡宴一眼就看见摆在正中间的那匹马。
那是之前谢姜找他画的图样。
然后就是摆放整齐的各种玻璃制品。
大到各种颜色造型的摆件花瓶,小到能随身携带的配饰和精美的发簪步摇,加起来估摸着总有有一百多件。
徐衡宴一样样拿起来细看,每一个作品都是那样流光溢彩美不胜收,然后就有些惊叹不已的道。
“做得太好了!”
田康太笑呵呵的问,“徐世子觉得还
可以?”
徐衡宴觉得不可思议,“岂止是还可以,你们做出来的这些,可谓巧夺天工。”
即便是听说他们成功制造出玻璃了,徐衡宴也万万没想到,他们制造出来的玻璃制品能这样好。
“你们蓝雍制造玻璃的技艺,竟已经这样纯熟完美了吗?”
“蓝雍的玻璃制造,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还远远谈不上纯熟,也就还可以吧。”
谢姜拿了一个花瓶看了看,又拿起一只步摇晃了晃,点点头表示达到及格线了,可以拿去京城宰肥羊了。
田康太请谢姜给这些东西定个价。
玻璃制品在大予是个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
妥妥的奢侈品。
定价多高都不愁卖的。
但物以稀为贵,再好的东西满大街都是,也就不值钱了。
短短时间内他们就能生产出这么多,之后厂子里必然会源源不断出货,很快玻璃在大予就不再是稀罕物了。
徐衡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放下手里的玻璃茶盏,看向对面的谢姜出声提醒。
“定价的问题你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现在把价格定得太高,之后你们厂子里大量出货,到时候势必要得罪高价买玻璃的人。
”
除非他们限量。
但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