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开始先吐了第一口唾沫。
之后从南雄侯府附近经过的人,或者特意绕道过来的人,都纷纷朝南雄侯府狠狠呸一口。
南雄侯府一大早出门采买的人最惨,被人围起来指指点点唾了一口又一口,最过分的是直射面门的那一口浓痰。
啊呀,谁呀这么恶心,干得漂亮!
路老太爷气得一条老命差点就此交代了。
整个南雄侯府的名声毁于一旦,作为大家主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
名声这个东西毁掉很容易,想要建立却是千难万难。
尤其宝邡是路家未来的家主,一个家主如果背负着吃人的恶魔的名号,这个家族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姓谢的黄毛小儿好歹毒的手段啊!
这简直比刨他们老路家的祖坟还要恶毒百倍!
路家没有了未来,老祖宗躺在地底下都不得瞑目!
两行浊泪顺着李老太爷的眼角淌下来。
“别叫他活!宝邡,听见没有,别叫他活!”
路老太爷抓住孙子的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狰狞。
他还在想办法调查谢姜的来路,背后又站着京城里的哪个派系,是谁将这黄毛小儿推到台面上,来试探他们南雄侯府的深浅。
南洋蓝雍的皇族子弟万里迢迢跑到京城,就为了那点可笑的过剩的正义,就想蛮横地推翻一个根深叶茂的侯府?
怎
么可能。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他背后站着的派系有什么好处?
他甚至在心里拟好了两手准备。
姓谢的黄毛小儿突然凭空冒出来,他就是想向对方发动攻击,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准真正的目标。
弄死一个姓谢的小子根本于事无补,说不定很快就会又冒出一个姓王的。
没头没脑乱砍一通只会授人以柄。
那么姓谢的黄毛小儿背后的人,又打算从他们南雄侯府,甚至是整个路氏一族手里,获取什么好处?
路老太爷闷头在书房里熬了大半宿,做好了自认为还算周祥的布置,甚至罗列出了一部分利益交换清单。
他们路氏一族能够让人惦记的无非就是这些。
撒出一些东西平息此事也算不得什么。
到他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但别想让他就这么拱手奉上。
他们南雄侯府的东西也不是随便谁伸伸手就能拿的。
别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姓谢的小儿既然甘愿做了枪,就要有做枪的觉悟,他要这小儿亲眼看看自己的下场!
也要让所有觊觎南雄侯府,觊觎路家的人看看,挑衅他们南雄侯府的威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谢姜出手会如此快!准!狠!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打乱了他的所有盘算,可谓是歹毒万分!
路老太爷现在只想让这心狠手辣的黄毛小儿去死!
路老太爷不知道,昨天路宝邡就派出了人手,直取谢姜的性命。
路宝邡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姓谢的小子既然敢冒头,那他就先砍下他的头再说!
才不管谁在背后,要么就永远藏在背后别出来,只要他们敢冒头,他就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来多少砍多少!
只是眼下看来他还是大意了,小瞧了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
他昨天派出去的人手一个都没有回来。
“祖父您放心,他跑不了的。”路宝邡眼底杀意腾腾。
先前是他低估了那小子的能耐,这次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路宝邡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禀报,谢姜去顺天府告状了。
“我倒要看看,顺天府哪个敢接他的状子!”路老太爷怒极冷笑。
“这小子闹得动静挺大……”
姓谢的小子可嚣张了,拿着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