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夸得不遗余力,我听着还怪顺耳的,两位大人真是用心良苦。”
能理解他们用心良苦就好哇!也不枉他们俩一番舌粲莲花。
方玉春感动得生生挤出了一双泪眼,巴巴的瞅着谢姜,求谢姜高抬贵手千万不要火上浇油。
谢姜表示收到了。
她没打算让蓝雍使团为她这点事闹起来。
谢氏归附的事情虽然只是个幌子,但既为幌子,总该顺顺利利的拉起来迎风招展。
“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先回驿馆安置歇息了吧,明日一早不是还要朝觐吗?我在狱中有方大人派人照应,凑合住几天倒也不打紧。”
谢姜走到桌边自己到了杯水,在众人的注目下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对门外的何之斐和谢太鸿道。
“你们明日见陛下的时候,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没准陛下见我这几日,在牢狱中表现得还可以,就传旨过来将我释放了呢。”
“可是……”
苏漾一张嘴,就被谢姜无情打断,“可是什么可是。”
谢姜将水杯放回桌子上,“你是打算劫狱啊,还是打算胁迫方大人?”
方玉春:“……”
难怪方才苏漾看他眼神不善呢,原来竟然是生了这样的念头?
苏漾道:“您在牢狱里受苦,您不心疼您自己,
我心疼!”
徐衡奕咕哝道:“方大人手下的人照顾得挺周到的,谢姜虽然身处牢狱不得自由,但有得吃有的睡,你哪知眼睛看到谢姜受苦了?”
苏漾喷他,“你懂什么!”
姓徐还敢在他家公子面前蹦跶!等将来公子玩够了灭魏国公府满门的时候,他第一个弄死这个叫徐衡奕的。
谢姜拍着桌子义正言辞道:“我如今已是大予的南海侯,是陛下的忠臣良将,能干这种坏法乱纪的事吗!”
徐衡奕忙附和道:“不能不能。”
谢太鸿小心翼翼看着她,“既然如此,那你再在狱中委屈一晚?”
谢姜道:“你们该休息休息,该忙什么忙什么,不必惦记我这里。”
何之斐透过栅栏的缝隙,冷静的望着里面的谢姜,“如果明日我们觐见陛下,陛下仍然不肯释放您呢?”
谢姜无所谓,“那我就再在这里多住几天,有什么事情全权由你处理,我信得过你。”
何之斐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她又何必在牢狱里躲清闲?
只要她吩咐一声,不管什么事情,他自会处理妥当,必不让她操心。
谢姜十分满意。
三个人里面谢姜最待见的就是何之斐了。
有才干有能力,还任劳任怨。
瞧见谢姜对何之斐笑得那样温和,看
着何之斐的时候眼中充满信任,苏漾心里的酸水几乎要泛滥成灾,一张嘴就能给整座大牢来个醋熏。
“那我要留下来陪公子蹲大牢,为公子端茶倒水叠被铺床。”
夏泽世不禁再次打量何之斐。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言行举止优雅沉稳。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言而信的气质。
谢姜格外信任一些也不奇怪。
夏泽世一边不动声色打量,一边暗暗点头,这位何公子的确十分出众。
不过此次蓝雍使团三人,居然不是以谢老爷为主?这倒是他们都没料到的。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谢姜方才的意思,是此次使团进京的事宜,全权交给何之斐。
谢老爷似乎不太管事?
这位谢老爷是挺奇怪的,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就将家主之位交给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