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七八分饱了,看着坐在人群前的两位老人家,心里难免油然而生几分怜悯。
苍老衰败,天然引人同情。
徐衡奕本想将这张肉饼送过去,一大把年纪饿着肚子在大太阳底下干耗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晕死过去。
但瞧着旁边的郝明,最终还是没有抬脚。
郝家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又一身的狼狈看着是挺可怜。
可没人拦着他们去吃饭啊?
他们非要这么耗着,也是一出苦肉计。
目的是为了对付谢姜。
他不能资敌。
更何况人家也未必会接受,没准他把肉饼送过去,人家还要往他脸上啐一口。
徐衡奕大口大口把剩下的肉饼吃光了。
方玉春直奔元祐宫。
路上只吃了些点心,喝了碗茶水垫肚子。
他也不是真的赶时间,但做样子嘛,就得做得逼真一点,省得落人口实。
今次面圣的结果其实不难预料。
方玉春在元祐宫外等候了一盏茶功夫,帮忙通传的洪涛公公就出来了,客客气气与他说陛下在忙不见外臣。
来都来了,方玉春便多问了一句,陛下什么时候才有空,他有急事。
洪涛赔笑着表示说不准,陛下大多时候都没空。
见方玉春愁眉不展,身上的官服都湿透了,仿佛要火烧眉毛了,洪涛便委婉问了一句。
方玉春叹息道:“说起这件事,公公您也知道。”
洪涛一脸疑问道:“这是怎么说得?”
方玉春便将谢姜和郝家的恩怨简述了一遍。
“徐三少爷和阮小侯爷,三天前给南海侯作证时就说了,郝玮上门行刺的时候,洪涛公公恰巧去谢宅颁旨,曾亲眼瞧见郝玮行刺。”
洪涛嘴巴半天没能合上,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吗?
方玉春唉声叹气道:“郝家一大家子还在顺天府外面坐着,郝驸马又带了二三十命官员前去,定要本官从重惩处。”
“蓝雍使者不日就要抵京,南海侯的事情非同小可,本官岂敢擅作主张啊,只能上奏等陛下定夺。”
方玉春早在提议面圣时就已经料到,今天多半是见不着陛下的面了,但可以借洪涛的口让陛下知晓此事。
省得蓝雍的使者抵京后,发现他们的小公子竟然被关在大牢里,陛下也被打个措手不及。
洪涛是知道陛下有多看中谢氏归附之事的,已经想着一会儿就就将这件事告诉干爹,让干爹在陛下修行累了休息的间隙提一嘴。
方玉春打算继续在元祐宫外候一候,拜托洪涛在陛下有空的时候再通传一声,若实在寻不到机会他再出宫也不迟。
方玉春抄着手站在墙根底下,在漫长的等待中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脚步轻缓在他面前停下。
“方大人,易世子请您过去坐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