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
宋广刹低眉看着桌上几块沾血的布衣碎片,面露难色。前些时辰倒是被钱府的侍从认出来了,不过,先是钱终文失踪,又是钱府的人遭到袭击,何人如此大胆,敢对这方圆百里的名望大家下手?
“城主,莫要叹气,让我来接手这件事吧。”
说话的声音从里屋传出,他仿佛早就知道人儿一直待在那里,自己脱不开身,若是像前些年一般有时间的话,肯定就亲自处理了。
“来者不善,务必小心行事。”
“我感觉这靳鹿城的气场已经紊乱了,好像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强行穿插其中,扰乱了这派祥和,能一己之力拨动全城的灵气,想必也是什么大人物。”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啊。”
双手撑着桌面,宋广刹终是偏头看向了房屋的另一侧,那人杵着拐杖缓慢走出,锦衣加身,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强壮男子。
眉心间有一处伤疤,刀伤自上而下,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他的面容属实会令别人敬而远之,刚露出全身的时候,李城主身后的随从不觉后退了几步,他的压迫感瞬间充满了整间房屋。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务必查出对钱府动手的幕后真凶,若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是。”
宋广刹看着这个叫做左烈的男子,不知为何,总感觉松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强者带来的安全感吧。
左烈原是禁羽卫的某位统领,可能是犯了什么事,被朝廷发配到这琼尔道……
初次见面就用着那根磨得光亮的拐杖了。
他之前的地位尊贵,或许真是陷入什么大案的泥潭,才心甘情愿地来这偏僻之地安心度过晚年,不求功名利禄。
没去打听他的那条腿是怎么丢的,毕竟也是个曾经的大将军,宋广刹自然好吃好喝地接待,没想到对方十分感激自己,曾在酒醉后大声宣布要报答城主的救命之恩。
可寻思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他人虽为玄丹境,但恐怖的是在武根上面——这是禁羽卫戍卫边疆那群人大部分的共通点,以武征道。他的武根是帝阶!
在涅浴二十七重天的修仙者,世上有很多,唯独修炼武根的却没有多少,这更加证明了炼武的难度以及他们作为武者的稀缺。
“你们先退下吧,我要与左将军商讨商讨。”
“是。”
见其余人员退出门外,才慢慢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双手背在身后,等着人儿开口。
“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当年经历那么多混乱不堪地杂事,我早想好好地安养生息了,但城主你有恩于我……
我平生最不喜欢欠人恩情,这次就亲自出手解决大人的烦恼吧。”
“劳烦你了。”
左烈的年龄比起自己没大多少,却总是称呼为自己“大人”,要论功绩阅历,恐怕多得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两倍了。
能在禁羽卫当上将领的人,手上的人命可是无法数清的,没有一技之长,怎能叫千万人安心听从自己的命令?
“靳鹿城乃是边疆大城,朝廷历来重视当地的名门望族,暂且不提寻常百姓对于钱府的尊敬,就连星仪门在终文过生的时候都来送礼庆贺,可见得罪他们,是一个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嗯,道理虽是如此,但……”
“有人既然能做到袭击钱府,想必也有胆子无视神殷国朝廷,我有两个想法,一为我国邪门歪教所为,这样的可能性比较高,事情也比较好解决。”
“还有另一种?”
“大人心里应该清楚。”
说到这,他盯着窗外的飞鸟,双眸倒映着天边白云,这是李广刹最不愿意看到的另一种结局。
“独立于神殷国之外的存在,或者说独立于人间之外的存在,非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