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梨树村,已经进入了有序的工作状态。
领了任务的劳动力吃完早餐,已经在各个岗位开始挣工分。
孩子们也已经在学堂开始吃早饭准备做早操。
这时候的饭堂,除了带孩子的老太太,就是一些轮休的闲人。
此刻,厨房方向,一阵喧嚣的声音传过来,顿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在草莓园子里劳作的众人,诧异地抬头朝饭堂看过去。
“到底是谁打了你?你赶紧把他指出来,我们老罗家的孩子,是随便让人欺负的吗?”一个婆娘用刺耳的声音大声嚷嚷道。
接着,就是一个小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娘呀,没有谁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骗谁呢?摔跤能摔到大腿内侧!看看,都淤青了!”婆娘的声音很尖利,一直传到了草莓园。
“谁呀?”覃娇娘皱起了眉头。
钱琉璃建议,“咱们回去看看?”
“好,顺便把早餐吃了。”泽长天将钱琉璃手里的水果篮子提在手,十分自然地牵上她的手往村里走去。
钱琉璃有些不好意思,她想挣脱,“阿天呀,咱们得注意点影响。”
泽长天十分不以为然,“整个村都知道咱们俩是未婚夫妻,有什么影响不好的?我自家的东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可不能浪费时间。
钱琉璃抿嘴一笑,也由着他了。
牵手而已嘛,谁没牵过似的。
她以前跟铁哥们踢球的时候,还搭过肩膀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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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饭堂,那个婆娘已经在拍着大腿哭闹,
“我的那个天呀,你们梨树村号称礼仪之村,可是你们看,这是哪个坏孩子干的?看把我家娃打的,他都不敢说实话。”
“是罗夫子夫人。”钱琉璃皱眉道。
梨树村学堂此次,一共聘请了十二位夫子。
其中,有一个姓罗名畅的夫子,是四年前的武举探花郎。
不知道为什么,堂堂探花郎,居然混到来给一个村办学堂当夫子的地步。
覃娇娘有些
。内疚,“你刘伯伯这几天旁敲侧击,才知道,就因为他的夫人特别能闹腾,把他的差事都给闹掉了。”
所以,他才会沦落到来梨树村教小孩。
他的娘子季氏,据说是他恩师的女儿。
这个人,从小就是不能吃亏的性子。
大到丈夫的升迁,小到孩子的打闹,她都要插一手。
昨晚,她发现儿子身上有不少淤青和伤痕。
问了半天,儿子也不说是谁干的。
这不,她一大早就揪着儿子到饭堂,准备讨一个说法。
“我家夫君可是探花郎出身,来到你们小小的梨树村,那是受了委屈的,就这样,你们还不知道惜福,居然连我家儿子都打……”
季氏拍着自己的大腿,抑扬顿挫地哭诉。
今天轮休在家的马中梁正好就在饭堂。
听到这些话,他心中生起了愧疚之感,他立刻过来道歉,
“罗娘子,抱歉,都是我家儿子的错。”
“是你儿子打的?”季氏顿时不哭了,她叉着腰大骂,
“我早就听说你儿子是一个搅屎棍,梨树村怎么会让你这种人入籍?可见也是眼盲心瞎了!”
她平日里,没有理都要搅和三分。
何况现在,她儿子身上还带着伤呢。
马中梁脸上一沉,“我儿子做了错事,我肯定会负责,你别口口声声扯上梨树村。”
“不是吗?如果不是没有眼力见,怎么会让你们一家三口入籍呢?”季氏嗤之以鼻。
刚来到梨树村,她就被梨树村的福利惊呆了。
她旁敲侧击,几次提出要入籍。
却被刘术断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