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暴动没成功的话,估计钱鲲一家三口现在已经在苍穹铁矿里了。
冯春莲不住擦眼泪,“我们俩死不足惜,可怜谦儿可是你们老钱家唯一的独苗苗……”
“别胡说,我家的独苗苗是琉璃。”钱骏有些不悦。
冯春莲一脸地不敢置信,“老二,你莫非真的要招上门女婿吗?”
钱骏点点头,“不错,琉璃会生一个小娃给我们钱家做传承。”
“女儿生的娃,也是外人。”冯春莲看了一眼钱鲤胸前的钱袋子,咬咬牙说道,
“老二,只要你供我谦儿读书,以后,我们也给你一个男娃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要!”钱骏面无表情地说道。
钱琉璃将桌子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道,
“爹,咱们回去了。”
挣了那么多钱,还不回去分钱,跟闲杂人等瞎聊什么呢?
大家心情雀跃不已,一窝蜂拥着钱鲤走了。
冯春莲屁颠屁颠地跟上,还招呼钱鲲和半天没说一句话的钱德谦,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娘了,走,咱们去看娘。”
琉璃终于忍不住了,“这位大姨,咱们好像没有亲戚关系。”
如果冯春莲不记得,她不介意提醒一下,断亲书还在五叔公手里收着呢。
冯春莲干笑一声,“我就算不是你大伯娘,可是娘还是我们的娘呀。”
××××
刘术找的这一家客栈叫做好再来。
他们按照惯例包了一个院子。
厨房在做饭,大家都坐不住,纷纷跑到门口张望。
今天是卖瓷器的日子,辛苦终于有了回报,大家都激动得坐立不安。
看到他们回来,大家忍不住欢呼一声,蜂拥围了过来。
“卖了多少钱?”五叔公热切地问道。
他家人多,应该可以分不少,想想就激动。
“进去再说。”刘术驱赶着围在钱鲤身旁的人,“别在这里挡路。”
大家簇拥着钱鲤进院子,钱鲲三人也想走进去。
刘术回过头来,“三位,我们是穷得叮当响的流民,你们到别处乞讨吧。”
已经垂头丧气大半天的钱鲲抬起了头,涩涩地喊道,“阿术。”
刘术呆住了,“你……你是鲲哥儿?”
钱鲲臊得耳根都红了。
他少年得志,一直自诩为梨树村头一人。
没曾想,今天以这么落魄的样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一刻,他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这时候,院子走出了一个老太太,她用带着颤音的嗓子喊道,
“鲲儿,你怎么落到这种下场?”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大儿子从来就极其重视外表。
她甚至没见过这个儿子头发凌乱的时候。
现在,不但头发打结,而且全身黑得就像煤堆里打过滚一般。
钱鲲双脚一软,慢慢地跪了下去,
“娘……孩儿不孝……”
钱老太太眼珠子不断往下流,下一秒,她抄起一根棍子打了过来,
“你这个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把女儿扔下,只顾自己逃命,你是怎么当爹的?”
钱鲲身上吃痛,却不敢动。
冯春莲扑过来,一把抓住老太太手中的棍子,
“娘,我们也不想的,当时,我手中抱着家里最贵重的东西,自然要拼命地跑……”
“身外之物重要?还是自己的亲骨肉重要?”钱老太太将棍子抽出来,也给了她一棍,
“我让你们无情无义!我让你们抛弃我孙女……”
这时候,钱德谦一把将木棍抓住,他不耐烦地说道,“阿奶,快点给我弄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不耐烦的语气和神情,跟以前如出一辙。
这样的人,已经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