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卢参将?好,不管你是谁,我今天给你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作罢!”大胡子恨恨地转身,随即大喝一声,
“儿郎们,咱们走!”
兵卒们相互对视片刻,齐齐朝那个男子行礼告退。
篱笆外,兵卒们翻身上马。
武耀祖扯扯嘴角试图拉出一个笑脸,
“这位小兄弟,卢参将大人这段时间忙着接管定北军的事宜,这种小事就别麻烦到他了,大不了,我们以后再不这样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这种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男子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不过,明天的早会,你若是肯支持祝凛然当昭武副尉,此事我便当没看到!”
这么会利用时机让自己人上位?
看来,也是一个圆滑的人。
钱琉璃瞟了一眼刚才还一副正气凛然模样的男子。
男子似有所觉,一双冷冽的眸子直视着她,下一秒,他发出一声轻笑,
“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世易时移,变法宜矣。”
掉完书包的男子忽然打了一个唿哨,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咴咴长嘶跑了过来。
他纵身一跃,骏马蹄声得得远去,转瞬间不见了人影。
“嗳嗳,那是我的马……”武耀祖身旁的一个兵卒急了,刚刚想追过去。
武耀祖却阻止了他,“算了,他应该是我们武威军的人。”
说完,他眼睛往钱家众人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冷声道,
“如果有昃栩的消息,立刻上报,如若胆敢隐瞒,哼哼……”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一匹马疾驰而至,还没到钱家的院子,已经大声说道,
“报,谋逆昃诩数个时辰前,在云顶山巅坠入澜沧何,穆帅下令,着各小组收队!”
——一代战神陨落了?
“收队?”武耀祖有些遗憾。
本以为可以大发一笔横财,定北王这个家伙死得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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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钱琉璃将手里的邸报递给钱骏,嘴里嘟囔了一声,“最讨厌别人动不动给我背书!”
——更加讨厌动不动让别人跪下去的封建糟粕!
这一份邸报,是原主从钱鲲家里拿来,打算糊窗口的,她想用来喝退武耀祖。
没想到,这个老兵痞根本不怕。
“那个戴面具的小公子,是在解释自己是在顺应形势,他没有错。”喜欢看古籍的数学老师钱骏跟女儿解释道,
“他说,治理国家没有法制就会大乱,死守故法不知变革则会出现谬误,时代变了,人也要跟着改变。”
冯春莲把钱鲲扶起来,看着丈夫胸口的脚印,她抽抽噎噎了起来,
“都怪老二把这些人招来,倒害得我们平白遭此一劫。”
钱鲲的眼睛,却犹疑地往钱骏看了过去。
这个老二,虽说也是从小就开蒙,不过,书读得可不怎么样。
但今天,他在众人面前淡定从容款款而谈的样子,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有,那个病秧子钱琉璃,虽然跟平日里的打扮还是一样。
但她全身上下流溢着一股不知名的英气,顿时让她原本就出色的外表更加鲜活了起来。
钱骏没顾得上钱鲲夫妻脸狐疑的眼神,他把老太太搀扶起来,还随口教训女儿,
“琉璃,今天幸亏有人出面帮忙,要不然,咱们说不定还真逃不过这一劫。”
钱琉璃伸手进兜里摸了一下那把95式手枪,没有说话。
那个厨房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父母带进去。
如果不能,她就算把这些个兵痞都干掉了,还不是要落得一个亡命天涯的下场?
她今天还是有点冲动了。
“哎呦我的心肝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