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有着极其强大的修复性,去年建奴入寇,天下震动,崇祯每每想起,仍自心有余悸,刚刚开始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边责令关宁军加强关宁防线,一边强加刘明遇麾下的实力。
然而,直到皇太极本来想打刘明遇的草谷,结果被刘明遇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不仅麾下两万余精锐人马差不全军覆没。
在这种情况下,刘明遇给了崇祯极大的信心,崇祯皇帝在下令刘明遇重建大宁都司以后,又在朝中叫嚣着,一定要对建奴还以颜色,绝不能让建奴把大明的京畿重地当成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孙承宗同样对去年那场天崩地裂般的巨变记忆犹新,可自己苦心经营的关宁防线让建奴轻而易举的绕了过去,让这位明末杰出的战略家深感耻辱,他决心要还以颜色。
孙承宗的战略就是堡垒战术,以锦州为起点,一路依托险要地形修筑堡垒,缓缓推进,每推进到一地,便像根钢钉那样牢牢的钉在那里,等到将那里经营成坚不可催的堡垒要塞了,再继续向前推进。说白了,他就是欺负建奴攻坚能力差。
建奴攻克广宁、铁岭、沈阳诸城,都是靠奸细打下来的,要是奸细被清理掉了,他们就只能碰得头破血流了。
孙承宗把准了建奴的脉,采用了这种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以堡垒群一点点的挤压建奴的生存空间,迫使建奴主动过来攻打坚固的堡垒。
以建奴在历次攻坚战中的糟糕表现,就算能打下来,也得死一大堆人,建奴才多少人口?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明军都让建奴给打掉了胆子,早就丧失了跟建奴野战的勇气,不管怎么训练,给多少饷银都没用。
让他们守城还行,出城野战?信不信他们先把你给绑了?只能用这个笨法子了。
然而,刘明遇却是最大的变数,他在面对建奴和蒙古联军,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居然把皇太极打得异常狼狈。
从头观战到尾的孙承宗,也有了极大的信心。
当然,孙承宗还是习惯性的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这次也不例外,他还是打算以堡垒战术步步进逼,将主动权从建奴手里抢回来,最好能迫使建奴来打一场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坚战,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对崇祯有个交代。
该从哪里着手呢?
孙承宗那锐利的目光在舆图上来回巡视,活像一头在高空中俯瞰地面的雄鹰。
可供他支配的力量比历史上要多,这个发力点一定要选好,必须离锦州足够的近,方便明军救援,同时也能对建奴产生足够强大的威胁,要是花费巨款筑起一座城,建奴却浑然不当一回事,那可就笑死人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座两度修筑,又两度被摧毁的小城上,一个完整的计划渐渐的在这颗睿智而冷静的头脑里成形了。
这座小城的名字——“大凌河”
在听到孙承宗准备计划发起大凌河战役,准备趁着建奴新败,再给建奴一计重击。
卢象升将这些事情告诉刘明遇,然后问道:“拱辰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
刘明遇抱着自己的胳膊,无奈的苦笑:“我不想打,明年是重建大宁都司最关键的一年,朝廷既没有兵员补充给我,也不愿意出钱,难道这兵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卢象升苦笑道:“可陛下有旨,孙阁老也不得不从……”
“说得倒是轻巧!”
刘明遇望着卢象升道:“卢大人,您的天雄军现在可以抽调多少兵力?”
“三万五千人马!”
卢象升苦笑道:“现在必须留下一定的兵马,防御建奴再次威胁京畿!”
“是啊,您只能抽出三万五千人马,可我呢,我现在最多抽出八千人!”
刘明遇道:“陛下授权给我,让我招募流民,重建大宁都司,现在我已经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