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明遇眼中,关宁军就是冤大头。
如果没有刘家军的时空里,关宁军的眼睛只会盯着天雄军,视天雄军为生死大敌。可现如今,刘明遇的横空出现,这让以祖大寿为首的辽西将门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刘明遇需要钱,需要人手,需要发展空间,而关宁军却是一个最好的冤大头。当然,此时这种商谈着兵器装备的生意,根本就不会让刘明遇亲自出面,而是有刘富贵全权负责。
刘明遇在决定放弃追击皇太极残部的时候,已经率领亲卫部队,调头返回宽河了,当然这一路上,他则是冒着风雪,先是巡视泰宁卫、大宁卫、新城卫等一些新占之地,并且给这些区别进行基本的规划。
在皇太极率领建奴精锐抵达科尔沁草原的时候,祖大寿其实已经派人密切关注着这场战争,虽然没有拿到第一手的资料,但是他知道的详细情报,远比身在紫禁城的崇祯皇帝更多,也更加详细。
事实上,早在皇太极在二道梁崩溃的第三天,那个时候王勇的信使刚刚抵达遵化城,身为锦州的祖大寿就接到了这个消息。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祖大寿却半天没有说话。
唯有吴三桂瞬间失控了,他仿佛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拿着战报嘶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刘明遇小儿凭什么阵斩杜度,大败皇太极,斩首七千余级……这不可能!”
吴三桂虽然还很年轻,但生于将门,从小就在辽西将门这个大染缸里长大,见多了尔虞我诈,见多了关外的尸山血海,他养气的功夫自然非同小可,说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可能还做不到,但喜怒不形于色却绝对没问题了。
然而现在,他却气急败坏,怒吼连连,嘴里还吼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祖大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瞪着吴三桂这个外甥。
被他这一瞪,吴三桂顿时就冷静了许多。
“啪……”
吴襄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吴三桂左颊顿时多了一个血红的掌印,嘴角渗出血丝来,却一声不吭。吴襄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是我吴家长子,吴氏一门光大明楣的希望全落在你身上了!你看看你现们在,像什么样子,像个少、将军吗?我看你简直就是一条疯狗!你叫我如何放心将吴家交给你!”
“爹,我不相信!”
吴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祖大寿摆摆手道:“你不相信什么!?”
吴三桂梗着脖子道:“我不相信那小子能够击败建奴五六万大军,我不相信他能取得斩首七千级,阵斩杜度,大败皇太极,这等大胜,这绝不可能!就算是关宁军倾巢出动,也没有办法斩首这么多,他手下只有一支新军,怎么可能做得到?我不相信!”
吴襄面色铁青,打肺里吼了出来:“你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祖大寿走到吴三桂的身前,淡淡的道:“长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能有弱点,一个可能被敌人利用的弱点。辽西将门未来的领头人,是不能有弱点的!”
吴三桂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啪啪响,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
要说吴三桂与刘明遇压根就没有见过面,更不曾有过接触,吴三桂对刘明遇的恨,主要源自四个字“少年英雄”,这曾经是崇祯皇帝对吴三桂的评价,这让吴三桂非常得意,偏偏,刘明遇横空出世,瞬间光芒万丈,让任何人都不可以忽视刘明遇的存在。
吴襄厉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长伯,你给我记住:想要成为赢家,你必须站在胜算最大的那一方身边,而不是与之为敌,不管胜算最大的那一方是建奴还是大明,或者是刘明遇!所有的荣辱都不重要,只有吴氏一门的长盛不衰和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
吴三桂那桀骜不驯的头颅终于低了下去。
是的,家国兴衰、个人荣辱都不重要,只有吴氏一门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