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王室卫士甚至不愿意让他们碰自己的坐骑,甲盔未卸,兵刃不解,连话也不肯多说。
分离不过数月,他们已经出现了隔阂。
唯有D.D眉飞色舞,毫无顾忌地跟每一个他熟或不熟的人挥打招呼(“哟哥们儿你看着很眼熟啊,哪个翼调来的?哇,你真壮实,头盔也好帅!噫,我们都是帝之禁卫,不要这么冷淡嘛!”),不少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万分尴尬。
艾德里安队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他不动声色,只是跟马略斯一起举步向前,打量起焕然一新的星湖堡。
“看得出来,你把这里经营得很好,我已多年不见星湖堡如此……”
唰!
喵!
话音未落,一只黄斑猫追着一只信鸦,从他们身前双双掠过,扬起的尘灰扑了艾德里安一靴子,队长不由话语一噎。
马略斯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如此……”
嗷!
追着方才的一猫一鸟,一只小奶狗笨拙地扑腾过来,中途还被自己绊倒了一次,踉踉跄跄地追着猫鸟而去。
“如此……热情。”
艾德里安队长好不容易找到形容词,低低地咳嗽一声:
“就是,小动物多了些。”
小动物多了些。
马略斯看着远去的那幕鸡飞狗跳,想起某位公爵大人“以猫制鼠”和“以狗限猫”的天(ruo)才(zhi)主意,不由得搓了搓隐隐发痒的鼻子,淡定回应:
“请原谅,星湖堡经年空旷,是以野趣盎然。”
“这么说,你是在暗讽复兴宫和王室卫队没给你们足够的财政支持?”
“我可没这么说。”
“你平素对泰尔斯公爵也是这副口气吗?”
“不敢,”马略斯毫无愧色,“落日可鉴,我对泰尔斯殿下历来礼节周到,恭敬有加。”
艾德里安尚未来得及回话,星湖公爵本人已经在侍从官的陪同下到来。
“我何以有此荣幸,能得复兴宫的守护者大驾光临?”泰尔斯满面笑容。
艾德里安行了一礼,正要回话,泰尔斯就兴高采烈地打断了他:
“所以,艾德里安勋爵,是我家老头终于忍不住,要派你来除掉我,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所有人尽皆侧目,身后的怀亚更是大惊失色。
艾德里安面色微僵,他看向马略斯。
守望人礼貌地回给他一个微笑:
“抱歉,公爵最近大便秘结,心情不好。”
啥?
这下轮到泰尔斯狠狠皱眉:
“这你也知道?莫不是每次都守在厕门外,闻味而动,观屎察情?”
“那倒不必,”马略斯不为所动,“只需统计您每次如厕所用的净绸数量就行了——很明显,您去得多,蹲得久,却用得少,而我不愿猜估您不爱洁净,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泰尔斯浑身一僵。
好吧,他最近几天,把自己自闭在厕所里苦思的时间确实有些长。
但是……
他狠狠回剜马略斯一眼:便秘?
真的?
艾德里安队长眯起眼,向马略斯投去靠两人的默契才能理解的目光:
恭敬有加?
马略斯回他一个淡然的眼神:
无以复加。
“我好歹是个王子,连大便的隐私都没有吗?”泰尔斯愤愤不平。
“但在秋收之前,您连多请一个洗衣女仆的工钱都给不起了。”马略斯毫不留情,施以致命重击。
王子一时气短,无话可说。
艾德里安脑筋一转,好吧,他们确实在对复兴宫的财政支持表达不满。
就在泰尔斯绞尽脑汁想出回击马略斯的词句之前,艾德里安队长咳嗽一声。
“总之,殿下,我确实身负使命而来,”卫队长笑眯眯道,“